李傕控制了洛陽,拿下皇宮,十余萬西涼軍也進入洛陽積極備戰。可惜,李傕唯獨沒有頒布安民的告示,沒有約束入城的西涼軍,導致西涼軍禍亂百姓,搶劫勛貴和官員。
大多數住在內城的百姓,緊鎖房門,戰戰兢兢躲在家中不敢出來。繁華的洛陽城,一夜之間就仿佛蕭條凋敝,再也沒了過往的喧囂和熱鬧。
不,喧囂還是有的,是許多西涼軍四處劫掠的聲音。一個個西涼軍不斷的搶奪,身上藏著金餅、玉器,更有的士兵身上直接裹著綢緞布匹。
李儒帶著親衛潛回洛陽城內,看到城中發生的一切,心中微冷。
董卓在的時候,雖然也縱容西涼軍,卻不至于這樣亂來,好歹還要用朝中的公卿士人。現在的李傕和郭汜這些人,就是一群土匪強盜,完全是亂搞。
這些人根本不懂治理國家。
就是一群菜雞。
李儒帶著人,悄悄朝張濟的駐軍營地去。
來到張濟的營地外,李儒沒有隱藏身份,因為昨天晚上他出城的事情,李傕根本不知道,也沒有管他。李傕現在滿腦子都是掌控皇帝,掌控洛陽,和劉琦作戰,哪里會管他這樣的人。
消息上報給張濟,不一會兒,士兵帶著李儒進入營地中軍大帳。
張濟的年紀不算大,三十開外的年紀,正值壯年。他身穿甲胄,看到進入的李儒,微笑道:“李先生怎麼來了,快快請坐。”
李儒坐下后道:“我今天來,是為了救張將軍來的,你有性命之憂。”
張濟一雙濃眉上揚,一副詫異模樣,問道:“李先生是什麼意思?我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有性命之憂。”
李儒開口道:“西涼軍攻占洛陽,劫掠百姓,禍亂洛陽,更群毆天子,堪稱壞事做盡。一旦西涼軍落敗,必然會被清算,張將軍也不例外。”
張濟皺眉道:“李先生怕是危言聳聽了吧?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輕易落敗。”
李儒神色從容,不急不躁道:“劉琦的厲害,誰都知道,你們都見識過。等劉琦的大軍抵達洛陽,張將軍有把握抵擋嗎?”
張濟有些遲疑。
面對劉琦,誰敢說有把握呢?
關東諸侯聯軍兇猛,在劉琦的面前也是灰飛煙滅。
李儒眼神凜然,決定再加一把火,說道:“我聽說張將軍的夫人鄒氏,年輕貌美,堪稱是天姿國色。”
刷!
張濟面色陡變,眼神瞬間狠狠的死死盯著李儒,問道:“李儒,你什麼意思?”
李儒坦然道:“在下一介儒生,手無縛雞之力,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我只是提醒張將軍,也為張將軍考慮。你娶了二十開外的絕色女子,還沒有子嗣。”
“一旦和劉琦對抗落敗,朝廷清算西涼軍,不僅你要被殺,家眷也一定會被處置。除此外,你張家唯一的獨苗張繡,也會被處死。”
“張家就斷后了。”
“你如果順應大勢歸順劉琦,立下功勛,不僅你加官進爵封妻蔭子,張繡因為你的緣故,也能有好的前途。張家未來,也會更加輝煌。”
李儒說道:“這才是你唯一的機會。”
張濟神情一變再變,不過畢竟是軍中驍將,也沒有被嚇到,沉聲道:“李先生所說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劉琦能取勝的基礎上。劉琦落敗,又是另外的一個場景。”
“不,主公必勝。”
李儒毫不猶豫的說話。
他眼神銳利,分析道:“西涼軍殺入城內,肆意劫掠,屠ʝƨɢ戮官員,得罪了整個洛陽城的人。這樣的屠戮下,沒有遇到朝中官員大族的私兵抵抗,是因為這些人隱藏了力量沒有出手。”
“等劉琦的大軍抵達,這些人肯定會響應,這是劉琦的人心所在。”
“另外,李傕、郭汜、樊稠、牛輔等人,誰都不服誰,誰都有自己的心思,不是一條心。”
“再加上劉琦攻勢兇猛,內憂外患下,西涼軍必敗。”
李儒聳了聳肩,嘆息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劉琦落敗,以李傕、郭汜完全不顧百姓的性格,洛陽儼然是屠宰場,你認為能長久嗎?”
嘶!
張濟倒吸了口涼氣。
這是真怕了。
他覺得洛陽的世家大族和官員龜縮,全都是怕了。如今聽了李儒的話,才恍然明白這些人是在等劉琦的大軍。
張濟深吸口氣,穩住躁動的情緒,問道:“李先生處處向著劉琦,也要準備歸順劉琦嗎?”
李儒輕笑道:“我晚上出城,已經和劉琦取得聯系。實際上,我之所以策反你,是唯獨你對士兵稍有約束,也沒有像李傕、郭汜這樣欺辱皇帝,心懷野心,還能拯救一番。換做其他人,必死無疑。”
張濟更是松了口氣,不再猶豫,說道:“李先生,我愿意歸順劉琦,我該怎麼辦呢?”
李儒開口道:“等主公的大軍抵達,你在城內響應,率先打開城門迎接主公的大軍入城。你立下大功,自然就和李傕、郭汜等人劃清了界限。”
張咬牙道:“我聽李先生的。”
“報!”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進入,稟報道:“將軍,李傕派人來傳信,說劉琦的大軍距離洛陽越來越近,請您到城樓上集合,準備抵擋。”
張濟吩咐道:“我隨后就到。”
士兵轉身去通報,張濟看向李儒,說道:“李先生,你在營帳中稍等片刻,我去城樓上看看情況,敷衍一下李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