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不再遲疑,果斷道:“撤軍。”
他調轉馬頭跟著撤退。
一眾袁紹身邊的謀士心腹都跟上去,一窩蜂撤退。
在這些人撤退后,袁紹的騎兵紛紛撤離。文丑不再廝殺,也迅速撤退。顏良被殺,文丑的心中很憤怒,卻沒辦法留下來報仇,只能跟著撤離。
呂布帶著人掩殺,心中既興奮又失望。
興奮,是取得了勝利。
失望,是看到逃竄的袁紹,偏偏無法直接殺過去,只能不斷的揮舞方天畫戟進攻掩殺。
飛熊軍也是一樣,迅速突進。
唯獨王越沒有沖殺,直接回到劉琦的身邊,負責保護劉琦的安全。
李傕神色欣喜,他跟著劉琦來進攻,這一次又跟著立功。這一切的謀劃,全都是劉琦,所以李傕看劉琦的眼神,也多了敬畏。
李傕拱手道:“此戰能取勝,多虧冠軍侯的謀劃。跟著冠軍侯打仗,實在是舒坦。”
劉琦神色謙遜,搖頭道:“之所以比較輕松,是關東諸侯各有私心,自然好攻打。更何況,袁紹的嫡系兵力不多,且幾乎都是新兵,沒有什麼戰斗力,和飛熊軍相比,和并州精銳相比,更是差遠了。”
“另外,袁術的人一撤退,引發袁紹軍隊的崩潰,是袁術拖后腿。”
“如果沒有這些前提,和關東聯軍的廝殺會很難。一旦袁紹的軍隊是有經驗的悍卒,且人心統一,都接受袁紹的指揮令行禁止,就不容易崩潰。”
劉琦微笑著道:“這一戰能取勝,仰賴飛熊軍的傾力出戰。沒有飛熊軍,要摧毀袁紹的防御,有很大的難度。”
李傕臉上多了笑容。
就是要這句話。
李傕再度抱拳行禮,連忙道:“侯爺過獎了。”
劉琦話鋒一轉,吩咐道:“李將軍,追擊的事交給掩殺的飛熊軍和呂布。我們現在,帶著剩下的飛熊軍回虎牢關去。”
李傕皺起眉頭,有些不樂意。
他看了眼袁紹逃竄的方向,開口道:“侯爺,袁紹潰逃,正是追擊的最佳時機,也是擴大戰果的機會。我們去掃尾清點戰場,才是最合適的,為什麼要撤離呢?”
劉琦回答道:“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敵人,有袁紹、袁術和孫堅,唯獨缺少了曹操。他的兵力不會離開回兗州,很可能去了虎牢關。”
李傕瞳孔一縮,也擔心虎牢關的安全,立刻道:“遵命!”
他下了撤軍的明亮,帶著剩下的大軍和劉琦一起往虎牢關的方向去。在劉琦撤軍的時候,曹操帶著六百余佯裝失敗的軍隊,來到虎牢關,準備詐開城門。
他不看好袁紹,認為袁紹肯定會被劉琦打崩。
拿下虎牢關,是唯一的機會。
曹操來到虎牢關外,一副狼狽逃竄的模樣,臉上也臟兮兮的。他抬頭朝城樓上看去,高聲道:“快開關門,劉督軍攻打袁紹失敗,大軍潰散。目前,劉督軍已經被殺,快開城門,我們要進城,我們要回洛陽。”
沙啞的聲音,傳到城樓上。
荀彧一直在城樓上等著,他聽到關外的喊聲,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喊話的必然是曹操。
西涼軍的哨探一直盯著關東諸侯營地的動靜,早就發現曹操帶人離開。曹操南下很遠,又悄悄轉向朝虎牢關來了。
荀彧雙手撐在城墻上,看著衣衫狼狽的數百士兵,高聲道:“曹操,別再白費力氣了,你想詐開關卡不可能。
這樣的喊話,無濟于事。”
曹操愣了下,他的身份竟然被直接戳破。
曹操臉皮厚,心理素質好,立刻恢復過來,再一次說道:“我不是什麼曹操,劉督軍真的被殺了。大軍去攻打袁紹,遭到埋伏,所以全部慘敗。快開關,讓我們進去。”
荀彧神色從容,繼續道:“曹操,主公早就不是什麼督軍。之前擊敗袁紹,消息傳回洛陽后,天子下詔,敕封主公為左將軍,封冠軍侯。”
“另外,主公帶兵去攻打袁紹,我和主公早有約定。不是主公親自返回,我不會開關。同時,如果是主公在前線遇到問題,會點燃狼煙傳信。”
“目前,前線也沒有狼煙,沒有半點的訊息傳回。”
荀彧故意用了一句話使詐,說道:“你的喊話,實在是毫無意義。”
曹操神情一邊再變,有些酸溜溜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劉琦才二十歲左右,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官居左將軍,封爵冠軍侯,已經躍居他之上,讓人意外。
關鍵是劉琦和守關的人有約定。
曹操身份被戳穿,不再假裝,高聲道:“我就是曹操,你是誰?”
荀彧詐穿了曹操的身份,回答道:“在下荀彧。”
曹操皺起眉頭,沒想到守關的竟是荀家人。堂堂潁川荀家的子弟,竟然為劉琦效力,更是出人意料。
荀家的人這麼自甘墮落嗎?
曹操不甘心,蠱惑道:“荀彧,荀家世代忠臣,必然忠于朝廷。現在放我入關,我直撲洛陽攻打董卓。李傕、郭汜、牛輔等人的軍隊都在外面,這是滅掉董卓最好的機會。”
荀彧搖頭道:“曹操,我已經去過冀州看袁紹,也看過諸侯聯軍,這些人心思各異,不值一曬。
你要入關,那是不可能的,我勸你立刻撤離。”
“絕不可能!”
曹操斷然回答。
荀彧回答道:“你要留下,我也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