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秦羽野獸般的喘息聲。

　　出來時，秦羽雙拳染血，甚至他的額頭，都是一片血紅的。

　　不難猜測，那是秦羽雙拳不斷砸在堅硬的墻壁上砸出的血。

　　額頭，他也砸了墻。

　　仿佛只有這種極致的疼痛，才能讓他的腦袋清醒。

　　也讓他心中的愧疚和負罪感減輕，卻永久無法消除。

　　他知道，從他答應龍千丈的那一刻，云穎初和他的女兒，就是他這輩子都虧欠的兩個人。

　　以后，女兒或許會恨他，甚至報復他。

　　但是秦羽無怨無悔。

　　她們應該恨自己。

　　而這時，畫面再一次變了。

　　沒人知道秦羽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承受著怎樣的煎熬，在人前，秦羽已經成了一個墮落、沉淪的人——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他似乎開始厭惡、仇恨這個世界。

　　內心徹底扭曲、黑化。

　　這時候，他需要有人能拯救他。

　　事情，也終于來到了一個轉折點。

　　這一夜里，在秦羽剛吸完一袋藥后，一通來自海外的未知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平靜的微笑聲。

　　“尊敬的秦羽先生，前神州五星統帥，你需要救贖。”

第97章 當輝煌褪去，這身骨架還剩下什麼？

　　聲音富有磁性，帶著西方海外特有的魅力。

　　整個節目現場，瞬間一片嘩然。

　　現在龍千丈和秦羽的談話已經曝光，就是要秦羽去充當臥底。

　　為此，秦羽還性情大變，從一個堅定剛毅的退伍英雄，變成了一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大惡人。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營造假象。

　　現在，魚終于上鉤了。

　　“你是誰？”

　　畫面里，秦羽出聲問道。

　　他喝了點酒，面龐的臉上滿是兇戾。

　　但是他的眼神，卻一點點變得鋒利。

　　像一把長劍出鞘。

　　他知道，龍千丈說的都是正確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他們的確在觀察自己。

　　如果自己革職五星統帥之后，行事風格都和以前一樣，魍魎不會找上自己。

　　如果自己還和以前一樣深愛著妻子女兒，他們同樣不會找上自己。

　　只有自己一無所有，徹底放縱的時候，他們才會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

　　對方也不避諱，笑了笑，道：“你可以叫我‘主神’，是魍魎的執行官。”

　　主神……

　　雖然知道只是一個代號，但是秦羽和現場的所有觀眾都記下了這個名字。

　　秦羽眼里鋒芒一閃，然后毫不猶豫的破口大罵：“不認識！他媽別打擾老dxmbang子喝酒！”

　　說完就要掛電話。

　　主神笑呵呵的說道：“我說了，你需要救贖。”

　　“……”

　　秦羽一下子陷入沉默中。

　　氣氛沉重，安靜的只有秦羽的呼吸聲。

　　魍魎，已經開始接觸自己了，接下來的每一言每一語，都至關重要，絕對不能讓對方起疑。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主神繼續說道：“秦，你為了神州流了多少血，最后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你的心中有恨。”

　　“我能感覺到你的恨。”

　　秦羽語氣冰冷道：“你想說什麼？”

　　“加入魍魎，你的靈魂就能得到救贖。”

　　主神笑著說道。

　　“不可能。”

　　秦羽條件反射的拒絕。

　　“咦，他怎麼拒絕了？”

　　見狀，現場觀眾紛紛驚疑。

　　秦羽已經接受了臥底任務，背負了血海深仇，甚至不惜性情大變，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等到魍魎主動聯系，他怎麼還拒絕了？

　　“你懂什麼？這是兩人之間的初次接觸，一字一句，都是在試探，如果秦羽直接答應了，才會讓對方感到懷疑。”

　　彈幕不斷滾動著。

　　電話里，主神的笑容更甚：“你會答應的，因為你現在很痛苦。”

　　“我們需要看看你的誠意，我們很需要你研發出來的第五代戰機，明天這個時間，我會再打給你，到時候你需要拿到五代戰機的戰事機密。”

　　說完，根本不容秦羽拒絕，電話直接掛斷。

　　等秦羽再次打過去時，號碼已經成了空號。

　　掛了電話，秦羽緩緩站了起來，望著天邊的那一輪冷月，眼眸森冷。

　　……

　　節目現場。

　　徹底下來了鍋。

　　“我靠，盜取第五代戰機的核心機密！原來背后的隱情是這樣的！”

　　“秦羽最后還是這麼做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原因，最終，導致陳光榮國士難以接受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最終遭遇車禍！”

　　“全部串在一起了！”

　　“……”

　　直播間里，彈幕議論不絕。

　　而節目的現場，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一道黝黑挺拔的身影。

　　陳龍飛。

　　他是陳光榮國士的而已。

　　此刻。

　　陳龍飛目眥欲裂，雙眼猩紅，死死望著此刻的屏幕。

　　呼吸聲如雷。

　　垂在兩側的雙手，也因為過于激動，而緊緊攥著，顫抖到了極點。

　　“居然……是這樣的……”

　　陳龍飛喃喃自語，牙齒幾乎咬碎。

　　這一刻，他有種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的無力感，全靠一股毅力支撐。

　　曾幾何時，他望著躺在重病房里，戴著呼吸面罩的父親，怒到雙目充血，被仇恨沖昏頭腦。

　　那時他還小，一夜之間，他長大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決心當一位軍人，有朝一日，一定要將害父親的兇手緝拿歸案。

　　甚至……當場擊斃！

　　但是現在，他卻知道了真相。

　　背后牽扯的事情太大，大到他父親遭遇車禍，都只是計劃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