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媽將尸蛇的尾端,硬生生從蔡爸肉里扯拔出來后,一卷舌頭,宛如當初卷食青蛙一樣,就將那帶著一坨肉的蛇尾卷進了嘴里。
舔食著嘴角的血跡,朝蔡明澤道:「蘇珂說得沒錯,尸蛇是以人體精華為食,大補。吃尸蛇就能延年益壽,不死不傷啊。
「蛇仙只能吸食我們體內的尸蛇,我們為了供養蛇仙,也為了自己活著也得吃啊。
「所以得更多的人寄生尸蛇,我們才有得吃,才能不死不傷。」
蔡媽舔盡嘴角的血后,或許當真如她所說,尸蛇大補,她身上那些尸蛇鉆出來的孔洞,居然慢慢愈合了。
可從頭到尾,一邊的蔡爸都沒有醒過來。
蔡媽還朝蔡明澤幽幽地道:「兒子啊,你放心,我問過蛇仙了,這尸蛇啊,就跟金字塔一樣的,一層層的。
「你和我體內的尸蛇,是由蛇仙種下的,所以我們只供蛇仙。而從我們這里寄生出去的尸蛇,連它的宿主都會老老實實地讓我們吃的。
「你看你爸,被我吃掉了一條尸蛇,他都不知道,也不會醒。你有沒有發現,從他寄生尸蛇之后,對我言聽計從了?
「只要我們吃別人體內的尸蛇,我們就跟蛇仙一樣,不死不傷。」
蔡媽說到這里,撇眼看著我:「蘇珂啊,你爸媽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們嗎?」
「她們也真是癟得慌啊,出國游不發個朋友圈炫一下,打壓一下我家,怎麼可能?你就不好奇,她們的飛機到了嗎?」蔡媽說到這里,呵呵地大笑。
邊笑邊扭頭,趴湊到蔡爸肩膀上,跟吸嗦螺一樣,嘬了兩下,就又從蔡爸肩周的孔洞中,吸出一條尸蛇。
蔡明澤嚇得雙眼發愣,不停地低喊:「媽!媽!」
我聽著蔡媽的意思,已經對我爸媽下手了,心里警鈴大作。
昨晚送走他們,我就和白凜商量事情,并沒有時間看手機,哪知道他們還發朋友圈了。
這不等于自爆行程嗎!
正想問蔡媽,我爸媽在哪,就聽到屋頂有什麼叮咚作響。
就好像每一片瓦都被扯動,但又卡到了。
許先生頓時臉色一變,朝我道:「有人來了!」
這會蔡媽又吸食了一條尸蛇,身上的孔洞都完全愈合了,正瞥著陰惻惻地朝我笑:「蘇珂,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等你和你爸媽都寄生尸蛇,以后我每天就吃你身上的尸蛇。」
「你媽不是說我家吸你的血嗎?說我家都靠你吃飯嗎?現在就真的吃了你們家!」蔡媽貪婪地舔食著嘴角的血液。
我盯著她,聽著屋頂瓦片被扯著嘩嘩作響,知道是有人闖了這千絲繭。
蔡媽自己都不過是被利用的,背后的人肯定是墨染。
她對我似乎有所圖,抓了我爸媽肯定是為了要挾我。
有其他人寄生了尸蛇,蔡家三口落到我手里,對于墨染而言,肯定就沒什麼用了。
但現在他們醒了,怎麼處理也是麻煩。
聽蔡媽越說越過分,我直接掏出包里的電擊棒,直接將電量開到最大,對著蔡媽直接就又電了過去。
管它什麼蛇仙、尸蛇,也怕高科技!
隨著電流滋滋涌動,蔡媽嘴里嗚嗚叫了兩聲,那因為吸食蔡爸體內尸蛇愈合的孔洞里,又被電出了一條條尸蛇。
蔡明澤看著我手里的電擊棒,眼帶懼意:「蘇珂,我不知道我媽……」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握著電擊棒對著他猛地電了過去。
蔡明澤永遠什麼都不知道!
當初她媽為了折騰我,在我陪夜的時候,一晚上在身上拉了三次,我給她擦了三次身子。
我告訴他,蔡媽是想折磨我,他說不知道。
他媽讓我煮那「金童玉卵」,我拒絕,她逢人就說我盼著他死,他舅舅指著我鼻子罵我不孝,他也不知道……
一旦起了沖突,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他媽不是有意的,再就是他媽是長輩,得讓著點。
再急了,就是他媽病了,我要多體諒!
那他自己怎麼不照顧?
我整夜不睡,臉色發青,他看不見?
他家那些親戚對我說話,陰陽怪氣,他聽不見?
只是他選擇性地逃避掉這些對他不利的,假裝看不見,聽不見,不知道!
8
我將蔡明澤電暈,瞥了一眼還昏迷的蔡爸。
他一直沒什麼作為,現在成了蔡家食物鏈的最下端,也是活該。
為了避免他醒來,我還是毫不留情地對著他加大了電流。
等蔡家三口再暈倒后,我這才跟著許先生一起到后門。
被潑濕的墨斗線這會都在晃動,每一根線好像都牽著一片瓦,可瓦下面好像又有透明的魚線牽著整個房子地基。
我雖看不明白,這千絲繭的布局,但確確實實憑著絲線擋住了一個人。
就是那個和蔡媽一個病房,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他見到我,臉帶愧疚色。
卻還是淡淡地道:「蘇妹子啊,對不住。蛇仙讓我來給你送個手機,說里面有個視頻,讓你看。」
他衣服上有著很多墨線彈出的痕跡,那墨斗線似乎有一定的殺傷力,彈過的地方,黑色與血色交纏,脖子上也有幾條。
那黑紅之下,已經有著什麼在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