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蛇似乎感知到了我們,全部都弓起蛇身對著我們露著獠牙,吐信嘶吼。
蔡明澤也低垂著頭,朝我露嘴怪笑。
白凜一把摟著我,將我帶進懷里。
猛地伸手去推窗,抬手就要去扯蔡明澤。
也就在同時,蔡明澤身上的青鱗小蛇宛如觸手般,飛快地拱動,帶著他游走了。
而在樓下,墨染依舊一身漆黑的辣妹裝,抬頭看著上面。
還朝我們做了一個飛吻!
在蔡明澤落地后,她卻又立馬變臉,依偎在蔡明澤懷里,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而蔡明澤好像還兇狠地瞪了我一眼,這才摟著她離開。
看這樣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墨染的真實身份。
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青鱗小蛇怎麼來的,還以為進入蛇墳沾染上的。
看著他離開,我猛地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朝白凜道:「那蔡家,是從哪里知道蛇墳的位置的?」
還精確的知道,怎麼引開白凜。
更甚至,現在蔡明澤好像都能掌控體內孵化出來的這些尸蛇。
白凜依舊朝我搖了搖頭:「所以我懷疑,蔡家背后有人,唆使他們去蛇墳。但我暗中觀察了這麼久,并沒有發現有誰跟他們接觸。」
「正好,你今天找到的那陰陽先生,有點本事,我這才找到他一起布局。」白凜說到這里,臉帶懊悔:「沒想到就離開一會,墨染就朝你下手了。」
「她更多的是嚇唬我。」這點才更奇怪。
但聽白凜話里的意思,已經有計劃了。
等我一問才知道,他打算引開墨染,讓那陰陽先生陪同我去蔡家,將蔡家三口帶走藏起來。
墨染孵化生長這麼快,靠的就是蔡家三口以身養尸蛇,供她為食。
沒了蔡家三口這豢養的食物,她肯定會去找幕后那個人的。
聽著還挺有道理的,可他讓我和那陰陽先生去對付蔡家三口,是不是有點高看我了?
「蘇珂,你要相信自己,與眾不同的。」白凜沉眼看著我,幽幽地道:「蔡家背后那個人知道蛇墳的存在,卻只選了蔡家去蛇墳,肯定也是知道你能起我注意。」
「你總給我一種奇妙的感覺,讓我……」白凜說到這里,抿了抿嘴,似乎不好意思多說。
指了指窗外:「連墨染對你,似乎都志在必得,每晚都引尸蛇來尋你。你對她,肯定也有很大的作用,所以你要相信自己。」
他這麼一說,如果不是我和我爸媽長得像,我就差點懷疑自己有什麼大來頭了。
但他說得也有點道理,我隱隱地抓住了一個重點:「如果你說得沒錯,那引蔡家去蛇墳的人,認識蔡家,也認識我,更對我很了解。而且知道以蛇墳治病為由,讓蔡家帶我去蛇墳,明顯蔡家很信任這個人……」
那這個范圍就很小了啊!
我從蔡媽知道的那些偏方來源,一個個地掰著指頭算。
蔡媽似乎只要誰說偏方都信,卻又沒有特別信任的人……
不對!
我猛地想起了一個人,朝白凜道:「蔡媽的主治醫生!」
蔡媽無論是從哪知道個偏方,都會問下那個主治醫生胡醫生,是不是有效啊,書上是不是真有這個說法啊。
每次胡醫生都是笑著搖頭,讓她不要信偏方,但也沒有強硬地表示讓她不要試,態度曖昧不清,以致蔡媽每個都想試。
后面有了偏方,也還是會問他。
蔡媽心里是清楚地知道,她的病突然之間好了,以及現在身上的詭異都是因為去了蛇墳。
只要是個思維正常的,為了不被人發現、質疑、追問,就算要看醫生,也得找個不知道以前情況的醫生看。
她現在這詭異的樣子,她還隔三差五地去找胡醫生。
今天在醫院,還直接掀開上衣給他看那變得白透的前胸!
她根本就不怕胡醫生,知道她身體的變化,更甚至是想讓胡醫生知道。
胡醫生見到蔡媽鎖骨下面,小拇指粗的東西在動,居然不害怕,還將那根沾了蔡媽身上黏液的棉簽收進樣品管里……
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白凜聽我說完,豎眸縮了縮:「這個胡醫生是不是天天接觸將死的人?」
腫瘤科的醫生,接觸的自然都是將死的病人!
可看白凜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輕嘆了口氣,朝我沉聲道:「先去找那陰陽先生匯合吧,明天看墨染去不去找那胡醫生就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或許是晚上了,他倒沒有再隱身。
等我將車開到陰陽先生店門口時,發現那陰陽先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的店是老街的獨棟,明顯做了布置,我們進去的時候,他還用指尖挑了挑,給我們引路。
圍著整棟樓,用黑色的墨斗線纏住,宛如織了一張密網,那墨斗線另一頭也不知道牽的什麼,但看他慎重的樣子,明顯是厲害的。
等進去后,他恭敬地朝白凜行了禮,又跟我做了自我介紹。
我這才知道,他姓許,祖上原本是賣蛇藥的。
賣蛇藥的都會養幾條毒蛇,當街表演,被蛇咬后,立馬抹藥,表示藥效好,才會有人買。
許家祖上曾養過一條五步蛇,是個老演員了,跟了許家兩代人,很有靈性,除了配合著表演咬人外,有時還會搞些蛇舞表演之類的吸引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