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機手電筒往里頭一照,頭皮瞬間發麻了起來。
這里面竟然有很多只體型非常粗長的蜈蚣。
我本身最怕的是蜈蚣,因為我小時候被蜈蚣咬了好幾口,給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尤其是這個通道里竟然有十來只蜈蚣趴在上面,它們扭動著身體,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但是我現在別無選擇。
我咬緊牙關,忍著內心強烈的恐懼,爬進了通道之內。
雖然我已經盡量去避開這些蜈蚣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它們。
這種感覺,差點兒讓我尖叫出聲。
好在越往里爬,蜈蚣都漸漸地消失了,我松了口氣。
我終于來到了通道的盡頭,我探出頭,果然已經在別墅的外面了。
重獲自由的感覺讓我欣喜若狂。
我朝著小區的大門飛奔,我要離開這里。
此時,我正巧跑到了我在窗戶里看到的對面別墅的窗前。
當時這個人分明就是看到了我,卻無情地拉上了窗簾。
但我此刻已經顧不上他了,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
突然,窗簾再次被人拉開了。
那人再次出現在了窗戶后面。
我的心臟卻迅速地狂跳起來!
因為這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
他五官僵硬,分明就是一個蠟像。ƔƵ
蠟像重復著拉開窗簾、關上窗簾的動作,我看到后面有一根彈簧連接著蠟像。
我猛地想起警察告訴我,這里已經荒廢很久了。
莫大的恐懼襲上我的心頭,我不顧一切地朝外面跑去。
但隨著劇烈的疼痛,我被絆倒了。
我疼得渾身冒冷汗,往腳下一看,發現我的腳踝處被什麼東西給割破了。
鮮血涌了出來,沾濕了剛剛絆倒我的東西,原來是一條細如頭發絲的繩子。
腳步聲在我身后響了起來。
09
是孟澤。
孟澤連忙過來按壓住我的傷口。
「靜靜,別怕。」
我不知道孟澤和那個女人到底誰才是殺人犯,劇烈的疼痛只能讓我無助地看著孟澤。
突然,我看到那個女人出現在孟澤的身后。
「阿澤,你要背叛我?」女人陰冷地看著孟澤。
我驚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澤一臉痛苦地說道:「媽媽,我喜歡她,你能不能放過她?」
瞬間,我整個人都僵硬了。
孟澤竟然是這個女人的兒子?
我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們聯合起來騙我。
憤怒充斥著我的整個胸膛。
「阿澤,你在說什麼?你愛上了她,你怎麼能愛上她?!」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的聲音是濃濃的妒忌和怨恨。
「早知道你會被那個女人蒙騙,剛開始我就應該殺了她,我要殺了她!」女人怒不可赦。
「我已經幫了你二十年了,你就不能放過我一次?我真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孟澤的聲音非常悲涼。
「我要殺了她,讓開,孟澤!」女人面目猙獰地看著我。
我拖著受傷的腿,絕望地往前爬行。
「白靜,是不是很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女人見我動作緩慢,笑得肆意。
我怨恨地看著她。
「我來給你講一對母子的故事吧。」女人點上一根煙,緩緩地說道。
10
母子的故事(來自女兇手的敘述)
曾經有一個母親,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就生下了孩子。
她沒辦法獨自一人養活這個孩子,便只能嫁給了一個老男人。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老男人卻是一個變態。
老男人經常會抓來年輕的少女,把她們囚禁在地下室,折磨她們,虐殺她們。
這位母親很害怕,她曾經想過逃跑,但老男人威脅她,如果她敢逃跑的話,就把她的兒子弄死。
為了兒子,母親妥協了,她甚至成了老男人的幫兇。
她也曾心軟過想要放走那些女孩,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久而久之,母親發現自己竟然也愛上了這種感覺。
她變得和老男人一樣了,終于有一天,她殺了老男人,可她知道,她已經徹底地被他拖入地獄里了。
母親也開始獵殺女孩,她讓自己年幼的兒子做誘餌,吸引那些善良的女孩上鉤。
她雖然知道自己是錯的,但是她太喜歡這種感覺了,而且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兒子永遠地不離開自己。
他們母子要永遠都在一塊。
哪怕她親手將兒子拉下深淵。
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搬到了一個郊區的別墅。
他們干脆將這里的人全部殺死,做成了漂亮的蠟像。
母親開始覺得普通的殺人有些無聊了。
她便讓兒子把她鎖在了地下室,偽裝成受害者,來戲弄可憐的獵物。
11уȥ
聽完整個故事,我臉色慘白。
我一點兒都不同情她和孟澤。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離警察到來只剩下八分鐘。
「母親,我不會讓你傷害靜靜的。」孟澤攥緊拳頭說道。
女人的表情又開始瘋狂了起來。
「阿澤,你是我的阿澤啊,我們母子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她發瘋似的吼道。
這個瘋狂的女人朝我沖了過來,舉起手里的刀,就想要往我的胸口捅去。
我被嚇壞了,但她沒有成功。
孟澤從身后牢牢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