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播還開了錄屏？」

「是啊，最近狀態有些差，經常走神，怕錯過了屏幕上有用的信息，所以我每場都會錄屏再看一下。」

「嗯，那我們開始吧。」

陳隊長點了點頭，目光變得柔和了幾分。

而這個時候，隊員已經拿著工具上前了。

不過還沒等到他們開始，又發生了狀況，張素蘭又開始作妖了。

「不準砸，要是破壞了風水，嚇跑了我孫子怎麼辦，里面其實是一些豬肉，生點蟲子，也不奇怪！」

一邊說著，她一邊蹲坐在了地上，那架勢仿佛在說，要動墻，先動她。

陳隊長有些氣惱但又無可奈何地朝我使了個眼色。

而這個時候，我也終于想通了，我要一個結果，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想看看，婆婆這麼極力阻攔，這面墻里究竟藏了什麼！

這個想法一出現之后，我又想起了這段日子她對女兒的失蹤不聞不問的模樣。

一時間，憋了許久的氣憤涌上心頭。

我咬咬牙，一步蹲在了婆婆的身前。

「你讓不讓開！」

「你個賤蹄子，看我兒子回來，我不讓他撕爛你的嘴，我……唔唔……」

不等她把話說完，我伸手往地下一抓，一層白溜順滑的蟲子便糊在了她的臉上、嘴上，爆出的汁液弄得滿手。

「嘔~」

婆婆被惡心得從地上躥了起來，臉上滿是怨恨地跑到了廁所。

而我也顧不上管她，只是死死地盯著墻壁。

不等我說話，陳隊長的兩個隊員已經沖了過去。

幾分鐘后，墻壁被切割開了一個口子。

瞬間，一股腥臭味蔓延到了整個房間。

9

「是尸塊！」

隊員們將三個黑色塑料袋從墻里抽出來之后，瞬間驚呼一聲。

塑料袋里面的腐肉早就已經被蠅蛆侵蝕成了肉糜。

但還是可以辨認出，這些尸塊，來自于人。

「唔！」

而在袋子被掀開的一瞬間，我猛地捂住了嘴巴。

心臟似乎是被一道尖銳的利刺擊中。

那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蟲中間，赫然有一根指骨凸起。

那形狀大小遠沒有達到成人的地步。

「小櫻桃！嗚嗚，我的女兒！」

一聲嗚咽從嗓子里擠了出來。

我堅持了這麼久的心底最后一道防線徹底崩潰！

「張素蘭，我殺了你！你到底多狠的心，她還是個孩子啊！

「你知道我女兒有多懂事嗎，她從小就知道你們不喜歡她，可她從沒有一句怨言，甚至在外面吃了虧都不敢回家說！明明她被你們欺負得那麼慘，可她還會來安慰我……

「她，她說，媽媽，不哭，等我長大給你買糖吃。她說，奶奶說人常哭會把福氣哭沒。她好幾次想哭都沒哭，她要把福氣給我積攢著！」

我已經不知道我都在說些什麼，腦海中全是女兒那張燦爛的笑臉，我內心結痂的傷口撕開再粘上再撕開……

可這個時候，張素蘭的態度依舊冷漠。

「哎，你可別亂說啊，這人可不是我殺的！」

不過隨即，她那張皮膚皺巴的老臉上又浮現出一絲諂媚的笑容。

「陳隊長啊，這事情我都交代，但是能不能先別把這些東西拿走。我聽說這生胎引子陣至少要放九九八十一天才有效，我能不能有個大胖孫子就看這次了，你看給通融通融？」

整個房間這一刻都安靜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素蘭。Ӱz

「張素蘭，你個禽獸，你個爛人，要是死的是你兒子，你還會這麼淡定嗎！」

我幾乎失去了理智，整個人撲向了張素蘭。

但很快就被一旁的隊員給攔了下來。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死了我兒子都不會死！我還等著他給我生個大孫子呢！」

「你就這麼想要孫子，是不是給你個孫子，讓你死你都愿意！」

「死我也是高興死的！」

張素蘭依舊嘴硬。

而這個時候，一直在觀察那堆尸塊的陳隊長站起來了。

他的臉上滿是凝重，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張素蘭，隨即呵斥道。

「都不要吵了，全部帶回警局！

「另外立刻派法醫過來，從這些尸塊的數量來看，明顯不是或者說不止一個小孩！」

10

「江雨，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最后一次見到你丈夫陳良是在什麼時間？」

審訊室內，陳隊長臉色冷硬。

而我卻沒第一時間回答，反應了一會，才一臉激動地問道。

「陳良死了對不對，那堵墻里的尸體其實是他的對不對，所以我女兒還活著，她只是受傷了！」

「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在你家墻里面發現的尸塊，來自你的丈夫陳良還有你的女兒陳英男。」

……

盡管心中早就有了預感。

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喘不過來氣。

我緩緩閉上眼睛，耳邊似乎聽到小櫻桃在喊媽媽快點。

又好像聽到了婆婆絕望的嘶吼聲。

「陳英男，陳家歡迎男孩，現在痛快了吧，陳家一個男的都沒了，哈哈哈！」

我忍不住發笑，笑得鼻子發酸，眼角的淚止不住地流。

陳隊長似乎也理解我，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等待著沒有發聲。

良久，我才終于緩和下來了情緒。

「最后一次見陳良，是兩個月前，我們裝修的最后一天，那一天，他喝了很多的酒，醉得站不起來，是他的狐朋狗友把他攙扶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