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臥室,沒有不知名的臟器,也沒有那個怪物的聲影。
「你肯定是做噩夢了,是不是太累了孩子。」姑媽撫上我的額頭,寬慰道。
突然,我感到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因為,晃動的燈影里,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
那姑媽的影子呢,我身形一僵。
「你果然還是發現了,桀桀桀…」
她的手垂了下來,剛剛還光滑的手掌心,此刻已經變成了尖銳的利爪。
上面還勾勒著不知名的肉絲,以及血滴,頃刻間就襲至我的面前。
這一刻,我爆發出從未有過的靈活。
向身旁一閃,但那爪勢還是堪堪將我的臉勾破。
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就這麼止不住的滴落下來。
溫熱的鮮血,讓這怪物更加興奮了。
她頂著姑媽的臉,喉嚨里像是蟲鳴的嗡嗡聲,
「給我…給我…」
原本還算是正常的臉,已經和頂著姑父臉的怪物一樣。
頭就這麼在脖子上倒轉了過來,原本是眼白的位置已經浸染了墨色。
這里不能呆了,我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我朝那怪物扔去了一系列能丟的東西,花瓶,梳妝鏡,木凳子。
但這些東西,壓根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頂著姑媽臉的怪物,依舊是桀桀地向我走來。
似乎料定我翻不起什麼浪花,早已是掌中之物了。
這一刻,我看到了鵝毛枕頭,瞬間生出一計。
「怪物,來啊,抓這里。」說完,我便將手中的鵝毛枕扔了出去。
那怪物也不出我所料的,將枕頭撕了個粉碎。
飄飄灑灑的鵝毛灑滿了房間,也阻礙了怪物的視線。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找準時機將怪物的腳用花瓶割開。
怪物痛苦的哀嚎一聲,但是并沒有鮮血落下。
就趁現在,我跑出了房間的大門。
「砰砰。」那怪物在撞著房門,我拼命用身子頂住門,緊緊拉著門把手。
房間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就在我以為這怪物放棄的時候,
我感覺一道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再加上那「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猛地轉頭,頂著姑父臉的怪物,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側。
他依舊是側著身子,手腳釘子般扒在墻上,幽深的瞳仁和我四目相對。
「啊啊啊。。」我發出一連串的慘叫。
像樓梯口奔去,「砰」我感覺身子一陣陣的疼痛。
我知道,我從樓上摔下來了。
而在我閤眼前,我看到頂著姑父臉的蜘蛛狀的怪物,向我奮力竄來。
3.
當我睜開眼,我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沒有姑父姑媽臉的怪物,沒有不知名的臟器,也沒有昨晚和怪物大戰后的痕跡。
一切都很正常,陽光懶懶的灑下來。
似乎是再平常不過的莊園早晨,我動了動身子。
除了昨晚落枕的酸痛感,并沒有從高處跌落的疼痛傳來。
舟車勞頓的后遺癥這麼大嗎,我苦笑一聲。
「小月,起這麼早,真有干勁。」姑媽微笑著向我走來,手里還端著熱氣騰騰的牛奶。
我接過姑媽遞來的牛奶,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姑媽的手。
粗糙但溫熱,是活人的手,她的指甲也修整的十分圓潤。
一旁的姑父也放下手中的報紙,朝我看來。
「這孩子臉上怎麼這麼蒼白,燕兒給孩子再來兩個煎蛋。」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一如昨天接風洗塵宴上的樣子。
許是我的眼神太炙熱,姑父向我問來,
「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
他點點頭,朝著正在吃肉餅的表弟發話,「小宇,一會帶你姐姐去熟悉下農場的工作。」
表弟也是乖巧,等我吃完煎蛋后,才扯著我的衣角,將我帶到了農場。
「姐,你先去擠牛奶再出海捕魚,最后將擠好的牛奶和捕到魚,拿點到小木屋門口,放在那就好。」
順著表弟的手指,我看到了一處離別墅有點遠的小木屋。
什麼牲畜需要吃魚,還需要喝牛奶的。
食物也不用拿進去,里面的牲畜難道會出來取食物。
「里面喂的是什麼牲畜呀?食物不放進去它怎麼吃呢?」
我好奇問道,表弟面色突然一陣扭曲,緊接著,姑媽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你只要放在門口就好,那牲畜會攻擊人的,表姐。」
他上下比劃著,告訴我這牲畜的危險性,見我點點頭,他才放心的向別墅跑去。
一切平常,我擠完牛奶,帶上剛從海里捕上來,還在活蹦亂跳的魚。
來到了那棟小木屋前,此刻的天色有點陰沉了。
我看向鐘樓,已是 11 點了,得早點做完回去睡覺。
我將裝著魚和牛奶的木桶,放置在門口,轉身便走。
門里面響起狗狗的「汪汪汪」聲,奶奶的,似乎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幼犬。
嗚咽的聲音似乎是餓了很久,煞是可憐。
這麼小的幼犬,怎麼能取到門口的食物呢。
但我也想起了表弟再三的叮囑,不過將食物拿進去一些,應當是不要緊的吧。
我懷揣著這個念頭,將小木屋的門堪堪打開一道縫隙,里面的黑影便瞬間,朝著我的方向撲了過來。
我嚇的將手里的牛奶和魚打翻一地,整個人跌坐在地。
「撲哧撲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