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來到了姑媽家的農場打工,這里是一處私人的小島。
當我來到姑媽家別墅外時,分明看到鐘樓樓頂有人墜落下來,上面隱約有黑影一閃而過。
我揉了揉眼,那黑影卻不見了。
姑媽領著我經過黑影墜落的空地時,我不著痕跡的打量起來,
地面空無一物,也沒有任何的血跡,許是舟車勞頓,產生了幻覺。
1.
姑媽一家熱情的迎接了我,在我們四人用完晚餐后,他們將表弟帶回屋內哄睡。
臨走前,姑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囑咐我,
「從明天開始,就要好好在莊園干活了。」
「包括晚上去牧場給牲畜喂食。」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晚上去喂食,只當是莊園的規矩,也未反駁只是點了點頭。
但是,當我洗漱完躺在床上時,
「噔噔噔」三聲聲響傳來。
那聲音由遠而近,似乎是有人向我走來。
我身子嚇得一抖,看向了床邊的鬧鐘,這才剛剛凌晨轉鐘。
那聲音,應該就是今天和姑媽進莊園時,看到的大鐘樓所發出的。
那黑影,正是從那鐘樓跌下,所以我印象深刻。
不過該睡了,明天,就要開始我繁忙的莊園打工生活。
我正半瞇著眼睛,準備進入夢鄉。
「滴答滴答」
我尋思著剛剛洗漱,怎麼水龍頭沒擰緊。
于是,我起身去洗漱臺,可水龍頭分明關的好好的,沒有流水。
我打開了水龍頭,沖了沖我渾渾噩噩的臉,又將水龍頭再度擰緊。
我抬起頭對著鏡子,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水珠。
突然,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鏡子中的臉確實是我的臉,也沒有任何扭曲。
但是,原本透明的水珠卻變成了鮮紅色,從額角發梢一點點淌露下來,像是經歷了一場屠殺。
我嚇得后退幾步,但是鏡子中的我,并沒有隨著我的動作移動。
她的頭咔擦咔擦的旋轉,眼睛和嘴巴倒換了方位。
突然,她裂開嘴角,嘴巴里竟沒有一顆好牙,竟是空蕩蕩還在冒血的孔洞。
「快逃」從她的嘴形中,我讀到了這兩個字。
這一瞬間,我的瞳孔猛地一縮。
而后,她驚恐的朝后看去,面色蒼白。
我下意識的,也往身后望去,但是什麼都沒有。
再回過頭,剛剛鏡子中的人,已不知去向,似乎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只剩下粘著透明水珠的我和鏡子中相反的自己,面面相覷。
我尋思著暈船的后遺癥真嚴重,一而再的出現這種幻覺。
這麼一折騰,弄的我精神萎靡。
我再度躺回床上,輕合著眼。
「滴答」
又是有水流滴下來的聲響,一如剛剛。
我不想再理會,將身子側躺,「滴答」聲再度響起。
這次,不由得我不理會便可,因為這水滴確確實實的,滴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我瞪大雙眼,怎麼可能會滴在臉上。
但是手摸向臉時,那濕潤的觸感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被那水流滴中了,我麻木地轉頭向上望去。
竟然是白天還和藹可親的姑父,此刻他像只蜘蛛一樣,身子緊緊扒在我房間的天花板上。
只不過,他手腳詭異的向后扭曲,似乎是被誰硬生生折去一般。
我嚇的身子僵硬,無法動彈。
他注意到了我,原本臉還朝向天花板,此刻卻詭異的扭轉了過來,從后面扭轉到了正前方。
我與他四目相對,我才看清了他的眼睛,沒有眼白,只剩下黑漆漆的瞳仁注視著我。
我將身子扭到一側,祈禱這和之前的一樣,都是我的幻覺,不一會便可以消失。
但是祈禱無用,因為他以詭異的爬行速度,扭曲的手腳快步爬行到了我的身側。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腥臭氣體,鉆入了我的鼻腔。
又是四目相對,這次看的更仔細了,他嘴巴上下張合著,有些吃力,
模模糊糊的發音,「吃…吃…」
而后,更滲人的一幕發生了,他竟然對我吐出了一些還粘染著鮮血的臟器。
不知名生物的臟器,瞬間占據了床側。
2.
求生的欲望,迫使我涌來上一股力氣。
我奮力推開越來越靠近的姑父,起身下床像門外沖了出去。
手里還留著姑父身上的觸感,冰冷而僵硬,似乎是死了多年的尸體。
這怎麼可能,明明傍晚才和姑父他們吃完飯。
他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男人,盡管我不知道這個怪物為什麼頂著姑父的臉,做出這麼詭異的事情。
但比起這個,我更加擔憂姑媽和表弟的安全。
我飛快的跑上二樓,那怪物,并沒有追上來。
「姑媽,姑媽,開門。」我聲嘶力竭的拍打著姑媽的房門,想要得到回應。
里面的人并沒有回應我的話,但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了。
老舊的木制門,在寂靜的夜里,緩慢的打開。
像是誰拿著鋸子,一點一點的摩擦著。
我顧不上門為什麼無故開了,兀自走了進去,重新點上了油燈,將床上熟睡的姑媽搖醒。
「什麼事啊?小月。」姑媽被我喚醒,不耐的回應著我。
我身影顫抖,將剛剛頂著姑父臉的怪物如實描述。
姑媽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她拉著我的手起身,就要隨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