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明了,但就在昨天,我奇跡般地恢復了視力。
我剛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的父母,卻在我的床底下發現了揉做一團的紙巾。
紙巾上面寫著一句話:不要告訴他們,你能看得見。
01
。
父母為了更好地照顧我,我們一家搬家到了離城市很遠的郊外。
就在昨晚,我奇跡般地恢復了視力。
我剛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的父母,卻突然發現床底下有一張揉做一團的紙巾。
我這人有很強的潔癖,便把紙巾拿了出來。
紙巾上面的話卻讓我皺起了眉頭。
不用告訴他們,你能看得見。
紙巾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有人在極度匆忙中寫下的。
這里沒有別人,這個「他們」很顯然是指我的父母。
這張紙巾,我根本不知道是誰塞進我床底下的。
三個月以來,來過我房間的只有父母和我老公季延。
這時,敲門聲響起。
「沫沫,媽給你燉了點燕窩。」母親和藹的聲音在門后響起。
我隨手便將紙巾扔進了垃圾桶。
但當我打開了門,瞳孔卻猛地一縮。
我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端著碗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我。
她的嘴唇涂得鮮紅,臉上的笑容看著是那麼的怪異。
這分明不是我的母親!
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臉驚駭地看著她。
我的母親長得慈眉善目,但這個女人卻長得十分精明,她的五官和我母親沒有一絲一毫相似之處。
但最奇怪的是,她的聲音和我的母親竟然一模一樣。
我剛想質問她是誰,卻突然想起剛剛紙巾上的話。
不能被他們發現,我看得見。
「沫沫,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女人擔憂地朝我靠近了一步。
「媽,把燕窩放在這里就好,我等會吃。」我摸索著坐在床上,緩緩說道。
「沫沫,燕窩燙,要不還是媽喂你吧。」女人說道。
我立刻拒絕了女人:「媽,我有點困,想睡一會兒,我放涼了再吃。」
女人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便出去了。
當她帶上門的那一刻,我猛地松了口氣。
后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了。
我真正的母親到底去了哪里?這個女人又是誰?
我實在擔心母親,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走出了房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住的地方。
一個兩層高的寬敞別墅。
我站在二樓,一眼便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背對著我看報紙的男人。
這個人,一定便是我的父親。
我左右環視了一番,確定那個女人不在客廳之后,壓低聲音喊了一聲:「爸!」
男人轉過頭來,我看見了他的臉。
那一瞬間,恐懼席卷了我全身。
因為我看到的并不是我熟悉的父親的臉,而又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沫沫,怎麼了?」
但是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卻發出了我父親的聲音。
我露出一個難看無比的微笑:「沒什麼,爸。」
女人的頭從我身旁的房間內探了出來,她鮮紅的嘴唇笑得格外的夸張。
「沫沫,你不是說要睡一會兒嗎?」
02
「媽,我又不困了。」我笑著說道。
「那媽媽喂你吃燕窩。」
女人從房間內端出了燕窩,一口一口地喂著我吃下。
期間我非常緊張,生怕被女人看出我能看得見。
但好在女人并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
吃在嘴里香甜的燕窩,卻也味如嚼蠟,我根本不知道女人有沒有在燕窩里加上點什麼。
「怎麼了,沫沫,你的臉色很難看,而且一直在不停地流汗。」女人還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她關心地湊近我,眼珠子卻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
她的眼睛非常大,但是眼白很多,眼珠子很小。
「我沒事,我只是不知道我的眼睛到底什麼時候恢復。」我故作失落地說道。
女人笑了笑:「沫沫,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露出一個非常難看又僵硬的微笑,女人十分慈愛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回到房間后,我立刻反鎖了門,一臉恐懼地坐在了床上。
半個月前,老公季延曾經來探望過我一次。
我老公是個機長,他的工作非常繁忙。
那時他和我的父母相談甚歡,甚至被父親灌得爛醉如泥,在別墅里過了一夜。
也就是說,半個月前,我的父母還是我真正的父母。
我找到了手機,之前我看不見的時候,一直用的是語音模式。
我立刻給季延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季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沫沫,怎麼了?我剛下飛機,可以去看你了。」
「季延,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情你可能會覺得匪夷所思,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語氣急促地說道。
季延沉默片刻,立刻說道:「沫沫,只要你說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相信。」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季延。
季延:「沫沫,我現在馬上過來。」
從機場開車到這里大概要一個小時。
一想到季延會過來,我心里踏實不少。
突然,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沫沫,該吃藥了。」
外面響起了父親的聲音。
但我知道,這并不是我的父親,而是那個陌生的男人。
我心跳加快,死死地看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