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深夜加班,風森突然來公司找我喝酒,我帶他去了武漢的路邊攤,我們邊吃邊喝聊著情感咨詢的下一步規劃。
席間風森一直在吐槽奇哥不靠譜,不夠兄弟,我只能安慰他,喝到最后,我也有點醉了。
風森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甲都快要掐進我的肉里了!
我驚呼一聲,想掙脫但怎麼也掙不開。
「風森, 你干什麼!」
風森聽后抬起頭,一對充血到宛如惡鬼的雙瞳死死地盯著我:「奇哥不把我當朋友,靜靜,你把不把我當朋友?」
我想喊,回頭卻看到整條街道此時正是半夜,一個人影都沒有,大排檔里面也是一片死寂,此時天地間只有我和風森兩人。
風森又低頭看我,露出了瘆人的八顆大白牙:
「靜靜你知道麼?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你的,我們也有我們的。
「你不會離開我們對麼?就像我們不會離開你一樣!」
他的臉像蠟燭一樣開始融化,露出下面的可怖白骨:
「答應我!
「答應我!」
七
等我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汽車后座上。
頭疼欲裂,身體無法動彈。
卡文的第二個建議起了作用。
我在赴宴之前買了解酒藥和牛奶。
前排開車的是風森和他的朋友發卡。
他們沒注意到我醒來,自顧自地聊著天:
「譚博士,你藥是不是下多了?過量會引起休克甚至窒息的。」
譚博士?難道他不是風森麼?
「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水平好麼?開好你的車,做好分內事。」「風森」的聲音有些冰冷,和宴會上完全不同。
「喂喂,你也別太囂張好吧,搞清楚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次要是又失敗了,過了今晚,咱倆可能都是亡命徒了。
」發卡明顯有些不滿。
「風森」似乎被戳到了痛處:
「我再說一遍,9 號實驗體是目前最完美的實驗體,這次我們只可能成功,不可能失敗!」
「你也知道那是 9 號……前面 1—8 號你也是這麼說的……那下面已經藏不下了,最后一次行不?這次不行咱就拉倒!」
「9 號已經完全把他當作精神支柱了,只要把他帶給 9 號,應該就能真正喚醒他。」
我越聽心越涼,這是要把我帶去哪?
9 號又是誰?
真正的風森去哪了?
窗外的風景、燈火越來越暗,顯然已經出了市區,此時正在一條郊區小道上蜿蜒行駛著。
窗外只有影影綽綽的樹,看起來像是某種巨人,在黑暗里尤其可怖。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卡文發來的消息!
我把屏幕用大拇指悄悄調到最暗,又用蓋在身上的外套擋住屏幕的光。
屏幕上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快跑!!」
此時我的腦海中,想起的居然是布丁的那場爭論:
「靜靜我跟你說,那件事肯定有貓膩,30 到 40 的車速,從車上跳下去根本摔不死!」
「有人在撒謊,靜靜,我不能說是誰,但有人在撒謊!」
布丁奶聲奶氣的發言此時對我來說卻振聾發聵。
此時的車速我斜眼瞥到,就是 30 到 40 之間。
因為是夜路,地面崎嶇,車開得并不快。
夜色中,我悄無聲息地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咚!
雖然我已經極力向前竄抵消慣性,還是很狼狽地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
檢查了下身體狀況,應該是皮外傷,問題不大。
恐怖的是,車在前面不到 20 米處停了下來,兩個人影快速下車朝我的方向打著手電。
我忍著疼痛,貓著腰鉆入路旁的樹林。
剛才恐怖的樹此時卻在夜色中給了我最好的庇護。
讓我能夠暫時避開身后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不能停下來。
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自己只要一回頭,就會被兩只手抓到。
幾乎力竭時,我看到了一輛路過的小轎車。
好心的路人大叔救了我。
在回去的車上,我做的第一件事。
是把風森踢出管理群!
今晚的事情多多少少和他有關。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靜靜,我是風森,你現在在哪?安全麼?我朋友說你剛才受驚跳車了。」
我的臉上浮現一絲冷笑。
跟我裝無辜?
「沒事,托你的福,只是皮外傷,死不了。」
風森的聲音像大海一樣沉靜: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我不方便見你,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上次受傷后其實一直沒有養好,醫生讓我不要四處走動,所以拜托朋友請你到我這小聚,可能是他們的話刺激到你,我代表他們表示歉意,無論如何都是我安排不周,還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禁冷笑道:
「秘密?是要把我帶到某處對接 9 號實驗體的秘密麼?我應該喊你風森,還是 9 號呢?」
死寂。
漫長的死寂。
我甚至聽不到活人的呼吸。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以后有機會見面再聊吧。」
「放心,不會再有機會了,我不會再見你了。」
「不,你會的。」
電話掛斷了。
就在同一時間,我的微信亮了。
一個人拉了個三人臨時群,是風森。
另一個被拉進來的,居然是卡文。
「你說還是我說呢?卡文小姐。」
卡文似乎被抓到什麼把柄一樣,支支吾吾,不愿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