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有些女孩被摘了全身能用的器官,賣往各地的黑診所。
還有一些實在死透了的,也會被賣給其他村去配陰婚。
這個團伙十分謹慎。
同一個村里,每年只做一單。
他們仗著村莊之間的閉塞,在周圍每個村里都用這種迷信害人。
況且說到底,動手將這些女孩打死的,也不是他們。
而是這些女孩的親爹娘。
無人追究,無人在乎。
地下室里,那個菩玉道長說話了。
「我和我妹妹可是花了大心血。」
「上次出了岔子,我妹子現在都沒法在村里賺錢了。」
「王哥,這一單得多給我們分點賬啊。」
差點忘了那個陳婆子,這事也有她的份!
我慢慢走向他們所在的內室。
握著手中的東西,雙手忍不住有些顫抖。Ϋż
終于,我走到了一個把握的距離。
只要我從門口探出頭,就能看到他們。
說時遲,那時快。
我拿出手中淬了麻醉劑的袖箭,對準那個男人射了出去。
連豬牛都能放倒的劑量。
對付他應該不成問題!
果然,那個男人倒下的瞬間,我也暴露在菩玉道長的視線里。
「是你這個死丫頭!」
她露出猙獰地表情沖我撲來。
9
撕扯之間,我被她牢牢地鉗制住。
體型的差異使我動彈不得。
我費力地掙脫出一只手,從身后拿出準備好的注射劑。
一針扎入她的皮肉,將藥推到底。
沒過幾秒鐘,身上的雙手滑落。
害人不淺的菩玉道長終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環顧四周,終于看清楚這個地下室的模樣。
那三個村里的女孩被關在一個大籠子里。
旁邊放著一張手術床。
不知有多少個女孩躺在這個床上,被摘取器官。
我在那兩人身上找到籠鎖的鑰匙。
打開籠子的時候,我笑著對里面的女孩說。
「不用怕,我來救你們了。」
「跟我回家吧,那些人都是騙子。」
沒想到其中一個女孩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害怕。
直到旁邊的女孩沖我大喊道,「小心身后!」
我猛地轉身一看——那消失已久的陳婆子拿著刀向我撲來。
下意識地想閃躲,卻被那女孩死死地抓著。
她眼中帶著猩紅地對我說,「你才是騙子!你毀了我去當福女的機會!」
「我才不要再回那個家。」
我滿臉不可置信,眼睜睜地看著陳婆子揮刀向我捅來。
就在我閉上雙眼,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ŷʐ
耳邊傳來了廝打聲。
我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阿姐!
她沒有聽我的話,好好待在家里。
阿姐怕我有危險,她還是跟來了。
我怕那陳婆子傷了阿姐,心下一急,一口咬到那女孩的手上。
陳婆子拿著刀正沖阿姐刺去。
我從身后死死地抱住她,聲嘶力竭地喊道,「阿姐,你快走,走啊!」
阿姐早已神志不清,但她始終記得一件事,那就是護著我這個妹妹。
沒有一絲猶豫,她轉身就向我跑來。
撕扯中,我慌亂地摸著身上的麻醉劑。
到底去哪兒了?
我明明帶了備用的啊。
終于,我在一個角落看到了那只甩出去的麻醉劑。
我連忙跑過去撿起來。
卻沒顧及到身后陳婆子的尖刀。
刀入血肉的聲音讓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刀柄還插在阿姐的身上,被她死死地按住,不讓陳婆子拔出來。
我知道,她是怕那刀再傷了我。
趁這時,我趕緊將拾起來的麻醉劑推入陳婆子體內。
我抱起阿姐,淚水斷了線一般地滴落在她的臉上。
「阿姐,你醒醒啊。」
「阿姐,求求你,你別睡。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給我唱的那首童謠?」
「怕黑的孩子別哭泣。」
「螢火蟲來給你放光明。」
……
10
「病人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
「家屬盡量不要提及一些刺激性的話題。」
醫生跟我交待完,便走出病房。
我看著眼前的阿姐,心中還是忍不住后怕。
那日阿姐被刺傷后沒多久,我就聽到玉祠里傳來警笛聲。
阿姐被緊急送到醫院。
后來警方在調查的時候對我說,這個團伙已經被盯住了。
他們這些年在周圍的村莊里作案不少。
由于地處偏遠,又無人報案。
所以近期才被發覺。
作案人員已經全被控制,后半輩子很難再出來了。
而我們村里的玉祠也被強制拆除。
每個村里都安排了普法和兒童保護的人員進行宣講。
我回到村里的時候,聽說我爹早已死在床上。
我家散發出臭味才被鄰居發現。
我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準備去醫院陪護阿姐。
離開村里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追在后面喊我。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籠子里,提醒我危險的姑娘。
她拿著幾塊糖,放在我的手心。
看起來這幾塊糖,已經存了很久都沒舍得吃。
她細聲細語地跟我說,「小梅前兩天去河邊洗衣服,被水沖走了。」
我疑惑地看著她問,「小梅是誰家的?」
「就是那個拽著姐姐衣服不肯松手的壞孩子。
」
我心下了然。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吧。
我來到醫院。
阿姐的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她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
我拿出幾支在村外采的風鈴花,放在阿姐的病床邊。
「阿姐,你看啊。無論風再大,這些花兒還是會掙扎綻放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