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下來,替阿姐報仇。」
8
媽媽呆呆地看著我,似乎還沒來得及反應我話里的意思,不想這時候,門外就傳來騷動——
「三嫂你來了啊!」
我抬起頭,就看見院子里似乎來人了。
我趕緊去推媽媽。
「媽媽,快走!」
而媽媽似乎也意識到,此時跟我換衣服也來不及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從窗戶里又笨拙地翻了出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房間的門也開了。
一個容貌清秀但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女人走進來。
她看見我立刻挑起眉。
「你就是陳家的小女兒?」她不滿意地小聲嘟噥著,「這小身板,怎麼比你姐姐還瘦?」
聽到姐姐,我眼皮輕輕一跳。
而那婦人則是已經開始不耐煩地交代起來:
「行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未來的婆婆,張慧芳,你要嫁的,就是我兒子樓放。
「我這次來,就是跟你簡單介紹一下我們樓家村的規矩。
「按照規矩,外姓人是不可以踏入樓家村的。除非是你這樣嫁進來的外村媳婦兒,但在踏進村子正式舉行婚禮之前,你得先進行歸潤。
「所以歸潤,就是你待在村口這間屋子里一夜,等著村內年齡適合的男人,按照輩分資歷,輪流潤澤你。
「等你吸夠了我們村子男人的陽元,你才算成了我們村子里的人,才可以進村子舉行婚禮。」
張慧芳一口氣說完,屋子里一片死寂。
我抬頭,怔怔看向了眼前的房間。
這房間看起來就是一個簡陋的臥室。
可按照張慧芳的說法,所有的外村新娘,都是在這里被「歸潤」。
所以姐姐她,也是死在這的麼?
我有一瞬的失神,張慧芳卻是已經不耐煩地催促我。
「喂,你聽見我說話沒?」
我這才抬頭看向張慧芳。
我沒直接回答她的話,只是反問:「你后悔麼?」
張慧芳愣住沒反應過來,「后悔什麼?」
「后悔嫁到樓家村。」
張慧芳的臉色這下是徹底僵住了。
但她很快就不耐煩地開口。
「有什麼好后悔的!不就是一個歸潤麼?就一晚上,你熬一熬不就過去了!」
我聽見這話卻是笑了。
我抬頭看她,直勾勾地問:「真的只是一晚上而已麼?」
我看見張慧芳的臉白了。
她沒說話,但我卻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我知道人的劣根性。
這些男人,在外姓女嫁進來的當天就嘗到了甜頭,讓他們從一開始,就把這些外姓女當作了可以隨便玩弄的玩物。
在以后漫長的歲月里,他們又如何會學著去尊重這些外姓女,去壓抑自己呢?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直白,張慧芳終于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開口。
「行了!你少給我廢話!乖乖在這等著吧!」
說著她砰地關上門去。
外頭的天,慢慢黑了。
我坐在原地一聲不響地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開了。Ϋż
第一位歸潤者,終于來了。
9
我抬起頭,看見是一位已經頭發花白的老男人,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
按照樓家村的規矩,輩分越高的人,越靠前歸潤。
他看見我,渾濁的眼神頓時亮起,迫不及待地就過來捉住我的手。
帶著皺紋干癟的手有一種令人惡心的觸感,他一邊摸著我的手一邊色瞇瞇地看著我開口。
「陳家的小女兒是吧?喲,長大可真俊,我是樓家村的村長,負責做你歸潤的開啟人。
」
說完這話,樓村長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不躲不也不閃,只是看著他的動作,靜靜開口。
「你見過我姐姐麼?」
樓村長的動作一僵,但隨即他笑呵呵開口。
「當然,這樓家村里所有的外姓新娘,都是我來開啟歸潤的。」
說著他可惜地咂咂嘴。
「說起來你姐姐,多漂亮的一小姑娘,我還想著以后等她嫁進村子后,我可以時不時……」
樓村長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失言,趕緊閉了嘴嘿嘿一笑。
「行了小美人,時間緊迫,我們可別廢話了,趕緊歸潤,后頭還好多人等著呢。」
說著他就想朝著我撲來。
可不想就在他那衰老的身軀要碰到我的剎那,他突然僵住了。
緊接著,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臉色在瞬間灰白,滿臉不可置信地緩緩倒了下去。
砰。
他重重倒在地上,只見那穿著拖鞋的腳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條青色小蛇。
10
與此同時,我也蹲下身。
樓村長還存著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瞪著我,身體止不住戰栗。Ϋƶ
我與他平視,平靜開口:「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樓村長的舌頭已經在蛇毒之下變得僵硬。
他費力地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
「我……不……不知道……」
我緩緩閉上眼。
「哦,那你可以去死了。」
我的話音落下,小蛇對著他的腳踝又是一口。
樓村長一個哆嗦,徹底不再動彈。
而與此同時,那小蛇已經滑溜地從他身上離開,游走到了我的手指上。
面對如此毒蛇,我毫不退縮,反而輕輕握住它。
而它也親昵地在我的手指上蹭了蹭。
我輕笑一聲,低聲道:「辛苦你了,吃了那麼個老臟東西的血。
」
11
我有一個秘密。
我能和動物交談。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能聽見四周所有動物的聲音,和它們聊天,甚至拜托它們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