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有個傳說,叫蛇女送子。
將還在孕期的女人砍斷四肢,和一百條毒蛇關在一起七七四十九天。
之后刨開尸體的肚子,男娃就藏在肚子里。
我娘懷了三胎都是女娃。
那晚,我爹將我娘制成了蛇女。
1
我們村叫蛇村。
村里的人們信奉蛇神,幾乎人人都會舞蛇。
每到一年一度的蛇神節,村里的漢子們就會在蛇神神像前舞蛇,向蛇神進貢美酒佳肴。
我爹是村子里舞蛇技術最高超的漢子。
但他的脾氣并不好,每日除了酗酒就是賭博。
那天,我爹又喝酒了。
他一回來,就將懷有身孕的我娘從房間里拉出來,抽出皮鞭毒打。
我像只鵪鶉一樣縮在角落,看著我爸將我媽一腳踹倒在墻邊,拿著掃地用的掃帚一下一下地抽打。
「敗家娘兒們,生不出來兒子的石頭!老子要你有啥用!」
我爹手里的掃帚抽打在我娘的身上,勒出一條又一條猙獰的血痕。
他嘴里不住地罵罵咧咧:「巴子的!老子打死你,賠錢娘兒們!」
我看到我娘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胸口不住地起伏著。
我擔心我爹真的把她打死了。
于是我壯著膽子上去拉了一把我爹:「爹,娘肚子里還懷著孩子,說不定這一胎就是男娃呢……別打了,萬一把男娃打掉了……」
我爹聽后,嫌惡地瞥了我一眼,一腳踢開我,又轉頭在我身上狠狠抽打了一下:「滾一邊去,死丫頭!和你娘一樣,賠錢的貨!」
不過他的確沒有再繼續打我娘,而是朝我娘吐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地走了。
他走之前,轉過頭來看著我娘,眼里帶著一絲瘋狂:「賠錢娘兒們,老子今天就把你做成蛇女!讓你不給老子生男娃!」
2
當晚。
我爹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滿臉的喜色,肩上扛著一個巨大的麻袋,手里還提著一個巨大的不銹鋼玻璃箱子。
我縮在一旁,看著我爹肩膀上的麻袋。
那麻袋里面不知裝著什麼東西,在里面瘋狂地蠕動,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莫名感到一陣恐懼。
我爹將玻璃箱放在院子里,然后解開了麻袋,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進了箱子里。
看清楚那是些什麼東西以后,我忍不住渾身顫抖。
那,分明是一條又一條胳膊粗細的毒蛇。
黑的,白的,紅色……
一個個吐著猩紅的舌頭在玻璃箱里不斷地游動著。
我爹的臉上帶著一絲瘋狂,朝站在一旁的我道:「死丫頭,今天就讓你看看,蛇女是怎麼制成的!以后你要是生不出兒子,就和你娘的下場一樣!」
村里有個傳說:
將孕期的女人制成蛇女。
蛇女死后,拋開她的肚子,里面就一定是男娃。
我原本以為這只是村民們的傳言,誰想我爹竟然真的要這麼做。
我縮在角落里,看著我爹紅著眼睛進了屋子。
很快,他將我娘拖了出來。
我娘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小衫,被我爹拽著頭發拖到院子里。
她看到那玻璃箱子和里面密密麻麻的毒蛇后,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我娘凄厲地抱著我爹的腿,滿臉哀求地求饒:「孩他爹,我錯了,我錯了 ,饒了我,這一胎肯定是男娃……我能感覺到,這一胎絕對是男娃……」
但我爹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他仿佛并沒有聽到我娘的哀求,從懷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大砍刀,徑直砍斷了我娘的四肢。
我娘凄厲地大吼了一聲,接著便昏死了過去。
但我躲在角落,目睹了那可怕而血腥的一幕。
我爹將一瓶紅花油抹在我娘斷開的四肢上。
而后將我娘的臉皮剝下來,扔進火堆里。
最后,他將手伸進我娘的嘴里,讓她永遠無法說話……
做完這一切后,我家的院子里已經是一片骯臟的血污。
我爹將一只只毒蛇塞進鋼化玻璃箱內,再將已經昏死過去的我娘抬著扔進去,最后給玻璃箱上了一把鎖。
做完這一切后,我爹喘了一口氣,朝一旁的我惡聲惡氣道:「死丫頭,看什麼呢?快點過來把這東西抬到地下室里去。」
「蛇女送子,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老子的乖兒子就能出生了。」
3
我爹將我娘扔到地下室里后,便似乎忘記了這件事。
他照舊每天出去喝酒,賭博。
夜晚回到家里就開始施暴。
不過因為我娘已經被他制成了蛇女。
所以施暴對象自然而然就變成了我。
每天夜里,當我爹回來的時候,我總能聽到地下室里傳出一陣一陣凄厲的哀嚎聲和敲打箱子發出的「咚咚」聲。
難道我娘還沒死?
不可能啊!
任何一個正常人被關在密不透風的箱子里,和上百條毒蛇待在一起,幾個小時估計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更何況我娘死前還被我爹那樣改造過。
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晚上那「咚咚」的敲擊聲越來越重,越來越久。
就好像,我娘還活著……
她在努力地掙扎,想要跑出來。
可是這怎麼可能?
那麼,敲打玻璃的,或許是我娘的鬼魂……
我曾將這件事兒跟我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