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閣樓里關著一個怪物。這個怪物是我的親生哥哥,他是被我父母親手關進去的,足足關了二十四年。
父母告訴我,哥哥腦子有病,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所以只能關起來防止他傷害別人。
但一次我不小心進入了房間,哥哥卻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一臉恐懼的告訴我,那兩人不是我真正的父母。
01
三歲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家閣樓里關著一個怪物。準確來說,那是我的哥哥。
但從我記事起,我就從未見過哥哥。
哥哥一直被關在閣樓里的小房間內,父母說哥哥有病。
他會無緣無故傷人,有智力缺陷,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為了不讓哥哥出去傷害別人,父母只能選擇將哥哥關在閣樓里。
我曾不止一次看到父母為了哥哥偷偷擦眼淚。
每一次到了飯點,飯菜都是由媽媽或者爸爸送上去的,我從未去過那個小房間。
因為我害怕哥哥。
從小我就一直聽到閣樓里傳來鐵鏈拖動,還有哥哥不斷發出低吼的聲音。
這幾乎成了我的童年陰影。
哥哥這兩個詞,對我來說,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我沒有和任何一個朋友說起哥哥的存在。
這天放學回家后,父母有事出去了,告訴我飯菜都在冰箱里,我簡單熱一下就好。
母親在電話里反復叮囑我,千萬不要去閣樓。
其實就算她不說,我也不可能去那里的。
那里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禁地。
我拿出飯菜熱了一下,就開始一邊刷劇一邊吃了。
突然,我聽到了閣樓上傳來了鐵鏈拖動的聲音。
是哥哥!
我皺了皺眉毛,決心不理會,但樓上還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那聲音極為的痛苦,聽的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哥哥是身體不舒服嗎?
雖然我不喜歡哥哥,但他畢竟是我的親人。
我忍著心里的恐懼感,順著樓梯來到了閣樓。
閣樓非常的狹小和陰暗,紅色的木門上掛著一把鎖。
鑰匙我知道放在哪里,雖然母親每次都背著我藏起來,但還是被我偷偷看到了。
我踮起腳尖,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拿出了夾在其中的鑰匙。
沉重的嘶吼聲從門內傳出,隨著鑰匙插在鎖眼里,我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
終于,門開了。
十八年了,我頭一次來到了這個房間。
撲面而來的是極為難為的氣味,嗆得我咳嗽了好幾下。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被手腳都被鐵鏈鎖著,他胡子拉碴,過長的頭發幾乎遮蓋了他整張臉。
這便是我的哥哥,我血緣上的至親。
看到哥哥的時候,我并沒有我想象中的恐懼,反而有一種流淚的沖動。
「哥哥?」我輕聲喊道。
哥哥粗喘著氣,他張了張嘴巴,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才意識到,哥哥可能不會說話。
但他的眼神看著并不是想傷害我的樣子。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越靠近哥哥,那股難聞的臭味就愈發的強烈。
我在哥哥面前蹲了下來,「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哥哥點了點頭,從他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一行眼淚。
我找來了紙和筆,遞到了他手上。
但哥哥的手上全是傷口,連筆都握不住。
哥哥艱難的咬著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話。
「他們不是我們真正的父母。」
02
看到這行話,我瞬間愣住了。
可我還沒來得及問哥哥是什麼意思,我聽到了樓下傳來的父母開門的聲音。
哥哥的眼里露出恐懼和慌張,他用眼神示意我趕緊走。
我慌忙帶著筆和紙跑了出來,鎖好了門,把鑰匙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聽到了父母上樓的腳步聲,急急忙忙躲在了書架后面。
索性父母沒有發現我,拿出鑰匙開了門。
他們端著飯菜走了進去,里面再次響起哥哥的嘶吼聲。
趁著他們還未出來,我連忙跑下了樓,躲進了廁所里,然后裝作剛從廁所出來的樣子。
母親看見了我,朝我笑了笑,「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我順著母親的眼神看向了桌子上,那里放著我最愛吃的提拉米蘇蛋糕。
這十八年來,父母只要出門,都不會忘記給我帶我愛吃的蛋糕。
他們對我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小時候,我記得有一次我發燒到39度,母親衣不解帶的連夜照顧我了三天。
這樣愛我的父母,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但哥哥的話讓我心里依舊充滿了疑慮。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吃著蛋糕,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媽媽,小時候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有嗎?」
母親笑著說道:「當然有了,你忘記我們每年都要去拍一次全家福了嗎,只是你那可憐的哥哥....」
母親說著,便紅了眼睛。
「我指的是三歲之前的全家福。」我緩緩說道。
母親訝異的看著我,「若若,你怎麼突然想看那時候的照片了?」
「這不是老師最近要召開一個主題班會,讓我們每個人都要帶從小到大的全家福照片嘛!」
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母親無奈的說道:「你三歲之前,正是我們家收入最緊張的時候,那時候哪有錢買相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