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獵殺者能隱形呢?老班你放心,我站在這,誰也過不去!」
他一邊說,一邊張開雙臂,叉開雙腿,還時不時突然朝空中揮出一拳。
大家都笑了起來:
「還是你們倆好啊!」
「放心吧,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呢,獵殺者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殺人啊!」
我提議道:
「就算隱形也沒事,大家盯好自己左右兩邊的人,誰突然消失了誰就是兇手!」
「周娜說得很對呀。」
「對,我感覺周娜是好人。」
氣氛一下子輕松不少,同學們強打精神,互相鼓勵。
13
火車平穩地行駛,車輪壓在鐵軌上,發出規律的「哐哐」響聲,催人入眠。
我閉著眼睛,身體不自覺地向后一仰,猛地清醒過來:
「幾點了?班長好像去了很久!」
「對啊,至少去半小時了。」
同學們著急起來,開始大聲喊班長的名字:
「班長——老周——你掉下去了?」
喊了好一會,走廊那頭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回應。
許舟一個激靈坐起身,臉色變得很難看:
「肯定出事了,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王健跟在許舟后面,兩人大步朝廁所跑去。
「門沒鎖,老周,我開門了啊!」
王健敲了兩下門,然后用力一拉,下一秒,他臉色慘白,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操!」
許舟罵了一句臟話,狠狠一拳砸在墻上。
「到底怎麼了?班長出事了?」
同學們紛紛站起身,許舟伸出手,眼神狠厲地瞪向我們:
「都別過來,就待在原來的位置上!」
「剛才那半小時,你們都做了什麼?有沒有人離開原位?所有人都給我交代清楚!」
大家驚愕地站在原地,從他們兩個的反應中不難推斷出,班長已經出事了。
「我就坐在位置上,周娜在我旁邊,她沒動,我右邊是程瀟,程瀟剛才躺那都快睡著了。」
大家七嘴八舌,紛紛說出周圍人的動靜,自證清白。
很快,所有人都討論完畢,確實沒有任何人離開過原來的位置。
「這辦法根本就沒用,你剛才不是說,獵殺者會讓人產生幻覺嗎?他要是真的在原地,怎麼能跑到這里來殺人?」王健氣沖沖地推了許舟一把,「如果多幾個人跟著老班一起上廁所,他根本就不會出事!」
14
王健話音一落,立刻有人支持:
「對,從一開始我們全都在聽你的,結果接二連三有人出事,許舟你到底靠不靠譜?」
幾個男生從位置上離開,朝許舟他們走過去:
「班長呢?讓我們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也跟在他們后面,透過人群,看見班長仰面倒在蹲坑上,嘴巴大睜,眼神驚恐,脖子上一條勒痕,身下都是血,像是被繩子勒死的,難怪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不靠譜?聚在一起的法子是班長自己想的,我早他媽說了,壓根就沒用!」
許舟氣得在原地轉來轉去,朝墻壁猛踢一腳,王健正好走進廁所去搬班長的尸體,這一下正好踢在他身上。
王健頓時翻臉了:
「草!你真以為自己是老大了?」
他撲上去,和許舟扭打在一起,許舟也猛地一拳揮在他臉上,毫不示弱:
「你裝什麼?剛才就你一個人站走廊上,誰知道你是不是獵殺者?」
兩個人打得熱鬧,同學們也不勸,而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戲。
許舟剛才太強勢了,大家都被他鎮住,不敢表達自己的意見,現在有人出頭,自然求之不得。
我退到旁邊,看王健把許舟壓在地上,一拳打得他流了鼻血,心里也暗自竊喜。
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血?
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大吃一驚:
「等等,都別打了!我有新的發現!」
「剛才走廊上,滿地都是鮮血,可現在地板上干干凈凈,半點水漬都沒有。」
「有人偷偷把這些血處理了?」
王健停下手,許舟趁勢推開他,捂著鼻子翻身坐起來:
「這里的空間不能按常理來推斷,就像游戲世界一樣,會刷新。」
15
立馬有同學表示了反對:
「可是趙明芳被丟出去的這扇窗戶,血跡還在!」
「對啊,許舟,什麼事都是聽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在掩蓋什麼東西啊?」
「我掩蓋你媽!」
許舟氣勢洶洶地朝說話的女同學沖過去,對方躲在人群后面,嚇得尖叫連連。
我看得眉頭緊皺: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不止血跡,剛才惠子死的時候,尸體消失了,可是班長——啊——班長——」
我正好站在廁所對面,只見班長原本癱軟在地上的尸體,忽然坐了起來,而且以極快的速度彈起,朝我沖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冰冷滑膩的觸感延伸到手腕上,我被他拖進廁所,鎖上了房門。
「臥槽,怎麼回事?周娜?你沒事吧周娜?」
王健在外面瘋狂拍門,可是高鐵的廁所門看著單薄,卻異常牢固,王健狠撞了幾下,都沒辦法打開。
我被困在廁所里,班長的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脖子上又是那種黏膩的觸感傳來,我被掐得直翻白眼,喘著粗氣:
「我知道你沒死,惠子——」
一大團血跡從班長的手心滑出,在空中變化成一只手的形狀,捂住了我的嘴巴:
「噓——你可真厲害呀!」
紅色的鮮血從班長的衣服里冒出來,變幻成惠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