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檔直播考古的綜藝,結果被群嘲:「一個花瓶兒,別被嚇尿了吧!」
可我祖上三代都是靠倒斗發家,該被嚇尿的——
是他們腳下的尸蟞。
1
手電筒照到那青灰色的尸殼,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立馬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讓你舉著手電筒,這點小事都干不好?」
導演指揮著鏡頭看過來,也明顯不悅,埋怨的聲音在地底里不斷回蕩。
這檔《考古尋寶》的節目在昨天開拍,為了追求真實的效果,拍攝地點直接選在了古墓。
而首要嘉賓也都是常駐極限綜藝的運動女神劉媛。
至于為何邀請我,導演說只是為了吸引流量;畢竟戴著「柔弱花瓶」的帽子,現在全網都等著我在這里嚇尿。
我識趣地舉好燈,跟幾人道歉:
「對不起,剛才走神了。」
劉媛沖我翻了個白眼,嘴里嘟囔了句:
「剛來就走神,能指望你有什麼用?」
我不再說話,點開直播間的彈幕掃了一眼,基本都是對劉媛的夸贊:
【還得多虧劉老師打頭陣。】
【劉老師這體力真不是蓋的,之前在極限節目里可都比男人強!】
【這麼黑的地方都不害怕,可真比有些人強。】
【某人到底有什麼資格參加這個節目啊,只會拖后腿吧!】
劉媛也掃了一眼手機,頭抬得更高了,冷著臉把我推到了一邊:
「你要是害怕就躲遠點!別一會兒真嚇尿了!」
她一向不喜歡我,我們倆年紀和咖位都差不多,在圈子里也算是競爭對手。
但因為她這幾年忙著參加綜藝,沒有幾部拿得出手的作品。
所以上次的最佳新人演員獎,她的通告都已經寫好了,結果得獎的卻是我。
這個仇,在她的主場里自然是要報回來的。
而且很明顯,她已經成功了一半,整個團隊已經開始排擠我了,甚至連一點掩飾都沒有。
「大家走快點,跟不上的不要管她就好了!」
我跟在后面沒說話,聞著周圍陰森的空氣,摸了摸脖子里的項鏈。
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還有個通俗的名字——
摸金符。
所以他們的算盤要落空了。
我自然不會嚇尿,畢竟這個地方我小時候就來過了。
該嚇尿的,是他們腳底下那群尸蟞。
2
墓穴的入口在一所破廟后面,時不時會傳入人氣。
能在入口這麼淺的地方長出尸蟞這種東西,證明死在這里的人不少,這群東西應該對人的氣味也很敏感。
以防萬一,我趕緊掏出了一瓶香水。
這種香水加了特質的草藥,會讓地底下所有的毒蟲和異獸都難以靠近,是我們祖上下斗必備的東西。
看了眼周圍,我還是喊了劉媛一聲:
「這里或許有毒蟲,要不要……」
可沒等我說完,她忽然捂著鼻子推了我一下。
「你瘋了吧!到了地底下還噴香水賣弄風騷,你以為來拍電影了?!」
我壓著火氣,把香水遞過去跟她解釋。
「這是我家秘制的草藥,驅蚊防蟲用的。」
可下一秒,香水忽然被砸到墻上,猛地破碎流出。
劉媛一臉不屑,看著我的眼神鄙夷高傲。
「我們可不像你這麼嬌弱,一點蚊蟲就受不了了。」
她畢竟一直打著「女漢子」的人設,這會兒面對鏡頭還刻意大聲說:
「我們要撕開白幼瘦的標簽,真正把女性的地位提起來!」
「……」
這振奮的雞湯看得我一陣無語。
鄙夷白幼瘦,這難道不是另外一種歧視?
更何況,主墓穴里還有著跟人一樣大的蜘蛛,不知道算不算她口中不值一提的「蚊蟲」?
但現實的打臉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按照地圖的位置,我們還沒走到主墓穴,前面的導演組就開始不停地抓撓著身上。
「我身上好癢!而且很疼!」
「我也是,像是被灼燒一樣,是不是被什麼蟲咬了?」
大家齊刷刷看向口口聲聲說要帶隊的劉媛,只見她一張臉擰著,這會兒不停地抓著后背。
「不過是點蟲子而已!」
話沒說完,她齜牙咧嘴地脫了外套,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
「艸,癢死我了!」
導演朝我看過來,自然也看出了我毫發無損,忍不住拉下臉走過來。
「小白,你還有驅蟲水嗎?」
我搖頭,一臉淡然地指了指。
「那是唯一一瓶,被劉老師砸了。」
劉媛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埋怨:
「不想噴留著呀,砸了干什麼!」
「就是,大家還想用一下呢!」
劉媛臉色漲紅,結巴著說不出話。
往后退了一步,腳下卻踩到了一塊石頭,身后一陣巨響。
主墓室的大門開了。
3
眾人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跟地圖對照著。
「真是的主墓室!」
「機關在哪找到的?劉老師真厲害啊!」
原本還有些難堪的劉媛頓時直起了腰板,拍了拍胸口:
「這里可沒蟲子了,別擔心了大家!」
我環繞四周看了一圈,心中涼了半截。
這地方像是一個半圓形,最里面的位置放著一口棺材,跟地圖上的位置明顯不一樣。
在風水陣法里,這種墓室叫做背主墓,里面凝結煞氣,進入必有大兇之兆!
這里不是主墓室,而是無意間被打開的暗室,就連我小時候跟著爺爺都沒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