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呀!憑什麼!」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古往今來有多少家庭深受重男輕女思想荼毒,多少女性一生悲苦無助。對別人來說家是溫暖的港灣,而對她們來說,家只是以愛之名的糖衣炮彈……
屋外電閃雷鳴,屋內勁風陣陣。嬰兒不再訴說苦痛,轉而攻擊趙勇。她以身為利劍,直直朝趙勇射去。
老太從寬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把把符紙,不要錢似的扔向空中,那符紙在空中圍成一個陣法,將嬰兒圈在里面。繼而黃光大綻,耀眼的光線逼得我們所有人緊閉雙眼。ӳȥ
再一睜眼時,嬰兒已經不在陣內,她回到了趙玉芬的身體里,一口一口吃著趙玉芬的肉。
我大驚失色,這鬼胎打算吸收母體全部法力,轉化為自身法力。如此一來她會失了意識,成為只會進攻的鬼煞。若是如此,只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他殺掉。
顯然老太也意識到了,她對我點頭示意。「還請小友出手相助。」
又朝宋朝北再說了一遍。
「我不會捉鬼啊,我能幫到啥?」宋朝北撓腮,有些不好意思。
「借點童子尿。」
宋朝北羞紅了臉,為難地看了看我,又看向了左澤。「為什麼不找他?」
「不好意思我不是。」左澤淡淡說道,宋朝北感覺受到一萬點暴擊。
「那……那你們不許偷看哦!」宋朝北轉身背著我們接了些尿,遞給了老太,老太將尿液潑向符紙。
說時遲那時快,小鬼已經進食完畢,她嘴角直接開裂到耳后,張著血盆大口猙獰著朝我們攻來。老太又從袖中掏出一把符紙,這把符紙不同,是用鮮血畫的。
此外她拿出一條紅繩系在趙勇手上,那紅繩仿佛有了生命般,一端浮在上頭,一端游動著向皮膚下鉆去。
趙勇驚駭地看著紅繩,身子不敢動彈。
紅繩吸了血變得更加妖冶,浮在表面的一頭滲透出血液。
這詭異的紅繩應該就是師傅口中描述的邪修之物,用精血養出來的。它此刻妖冶透光,想必是吸了不少的精血。
這生死關頭我也顧不得她是不是邪修。
紅繩吸飽了血液,輕而易舉將小鬼禁錮住。
老太沉聲道:「就是此刻,小友動手!」
我聞聲而動,從腰間抽出金絲腰帶一甩,腰帶幻化成一柄泛著金光的軟劍。我手握劍,眼神一凜沖向小鬼。
小鬼被紅繩束縛住,她拼命掙扎,口中嘶吼著。我持劍逼近她,她猛然一掙,險些掙脫了紅繩。察覺身體不能動彈,她吐出細長的舌頭向我攻來。
短劍與細舌交鋒,竟沒有占到一點優勢。細舌纏繞著劍身,拉扯的巨大力量險些把我甩進她的嘴里。我忙穩住身形,念訣朝她攻去。她忙著躲避軟劍,被我的訣打了個正著。
她吃痛縮回了舌頭,我趁著時機猛地刺向她。她反應過來,猛然睜開紅繩,揮舞著小手拍向我。
我為了刺她,結結實實受了她一掌。這一掌感覺要把我的五臟六腑打出來了。宋朝北趕緊扶住我,喂了一顆回血的藥,我才感覺好受些。
好在老太趁機縮緊了紅繩,小鬼哀號著無法動彈,漸漸不再掙扎,她的身影幻化成縷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5
片刻之間云開見月,屋內恢復了光明。
趙勇劫后余生,環顧四周看清沒有鬼后他哈哈大笑起來。「老子就說,我怎麼可能出事!臭婊子還想殺我,呸!」
也許是他感受到涼意,打了個冷戰才發現小叔子左澤還在現場。他尷尬地一笑:「我就是活下來有點開心而已,你別往心里去。」
左澤眼里恨意滔天,卻什麼也沒說。
我和宋朝北準備離開,卻被趙勇攔下。
「老子沒死你們難受不?當初打的賭還記得不,要是我沒死,你們倆就要給我下跪道歉!想走啊,先錄個道歉視頻再說!」
宋朝北翻了個白眼,手放在鼻子前夸張地揮著。「欸喲喲,先把你褲子換了再說吧。熏死人了!」
趙勇漲紅了臉,大聲嚷嚷著不要我們離開。
我懶懶地掀開眼皮,看了眼他手腕處若隱若現的紅絲,冷冷道:「五天還沒到呢。放心吧你肯定會死的。」
趙勇臉色黑得如同墨汁,扭頭想找神婆說理,卻尋不到身影。
老太已經悄然離開了。
趙勇不死心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陣警笛聲打斷。
門外沖進來兩個警察,一見趙勇便將他壓制住。
「我們是通佛路派出所的,趙勇,我們接到報案說您的妻子已被您殺害,請您配合我們的檢查。」
趙勇愣了半刻,半晌才回過神來掙扎。「警察叔叔冤枉啊!是他們報假警,我不可能殺人的……不可能……」
一個警察走到屋子正中,抬手指著電腦:「你自己說的喃,直播還開著呢!」
果然電腦屏幕還亮著直播頁面,彈幕如同流水一樣不停更新。
「直播間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別想狡辯!」
在警察威嚴的警告下,趙勇仿佛被抽離了最后一絲力氣,他失神地跌坐在地,目光呆滯。
幾個警察往里屋搜尋,果然在客臥搜到了一個缸,里面正是陳玉芬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