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邀請你深夜 12 點參加她的婚禮,千萬不要去!
因為你去的很有可能不是「活人」的婚禮……
1
那天午休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地址顯示是「未知」,我差點以為是騷擾電話,后來怕是快遞,就接了。
「喂?」
那邊沒有回音。
我又「喂」了一聲,還是沒有回音。
我剛想掛斷電話,那邊終于響起一個女聲:「老同學,我是范敏,還欠了你 5000 塊錢,記得吧?」
范敏,范敏……
我想了半天,才終于想起來有這麼號人。
是有個「范敏」來著。
這人是我大學同寢室的,長得很漂亮,性格也好,就是家境不大好。
單親家庭,家里一個年邁的母親,還有一個不爭氣的弟弟。
大一的時候,我每天去學校體育館游泳,范敏就在游泳館做雜工,勤工儉學。
大二的時候,她還問我借過 5000 塊錢。
我當時一個月生活費才 2000,但是她借錢的時候都急哭了,說是家里出事了,他弟弟把人給打了,對方說不賠錢就讓她弟坐牢,我沒辦法才向我媽要了錢。
她也跟我們宿舍還有班里其他人都借過,除了我這個怨種,沒有一個借給她的。
大二下學期還沒結束,她就退學了,手機號也換了,微信也聯系不上了,我的 5000 塊錢也沒影了。
我媽當時還安慰我,說權當幫助同學了。
我是真沒想到,三年后她還能聯系上我,還記得她欠了我 5000 塊錢沒還。
「范敏?你咋知道我這個號的?」
我都畢業一年多了,當年的手機號早就換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才說:「我找班長打聽的。」
「哦……」
我有些意外。
其實以前大學的人我都基本不聯系了,回家鄉以后我又換了新手機號,也沒跟大學的人說過,班長是怎麼知道我新手機號的?
「范敏,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這些年你都干什麼去了?」
「我都工作三年多了,就在我們這兒縣城……對了,我要結婚了,就這個月十五,你一定要來啊……正好我欠你的錢還沒還你,到時候你來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她那邊信號好像很不好,說話始終是斷斷續續的。
我把音量調到最大,才隱約聽出來,她要結婚了,邀請我去,順便還我錢。
我有點猶豫,本來是打算直接拒絕的:「算了,那 5000 塊錢你不說我都忘了,提前祝你新婚快樂,錢不用還了,就當我給你包的份子了,我最近工作挺忙,可能要出差,婚禮我就不去了。」
結果那頭的范敏居然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大學的時候,宿舍里就你對我最好……我家出事需要用錢,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只有你肯幫我,這個情我記你一輩子的……錢我是一定要還的,只是結婚這種人生大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親眼見證……」
說著說著,她那頭甚至哭了起來,而且哭得斷斷續續的,信號卡得我心慌。
我無奈:「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你別哭了,快結婚了哭不吉利,你加我微信,把時間地點發給我吧。」
「我微信最近出問題限制登錄了,你找個筆記一下吧。」
她給我說了個地址,還說這里是她老家鎮上最好的酒店了,讓我別嫌棄。
「對了小瑾,我婚禮開始時間是深夜 12 點,你提前半個小時來就行。」
我一愣:「凌晨?你咋凌晨結婚啊……」
半夜接親的我聽過,深夜 12 點辦婚禮的,我是真沒聽過。
「我老公家南方人,他們那邊的規矩就是凌晨辦婚禮,說是吉利,你千萬別介意啊。
」
「可是……」我聽完這個時間,都有點不想去了,后悔答應她了。
剛想委婉拒絕,她那邊斷斷續續說:「小瑾,我這邊信號不太好……先不跟你說了……你記得一定要來,我等你!」
還沒等我回話,她那邊電話就掛斷了。
2
我跟范敏是一個省的,我家住省會,她家在離我們不遠的旁邊縣級市。
到了十四那天,我買了下午的火車票,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又倒了一趟長途車,終于到了她們那個鎮,又打了個車,直接打到她說的「蓮心鎮大酒店」,也就是她辦婚禮的地方。
酒店的外墻已經年久失修,墻皮都掉了,酒店名牌燈也有好幾個字都不亮了,那個「心」字還一閃一閃的,亮著紅光,怪瘆人的……
我猶豫再三,還是進去了。
一進酒店大堂,就看到宴會廳門口零星站了幾個人,七嘴八舌地拉呱,聽口音應該都是跟范敏一個地方的。
迎賓處有人負責收份子,我簽了到,就把紅包塞進了禮箱里。
宴會廳只有一個門,門口立著范敏和她老公的結婚照。
她老公叫「周智濤」,四四方方國字臉,看面相挺正派的。
只是這結婚照我看來看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就好像 ps 瘦臉過了頭一樣,頭和脖子的接縫處,總感覺處理得很生硬。
也不知道是上哪兒拍的,修圖師水平這麼差。
宴會廳很大,里面擺了十來桌,基本上坐滿了。
現場雖不算大,但布置得很中式喜慶。
就是燈光實在不敢恭維,單一的白色,而且很暗,跟黑紅色系的場布極其不搭。
我沒進去,想先去化妝間看看新娘子,畢竟好幾年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