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明顯也看到了,摟著我腰的手緊了又緊。
只可惜,隨著帳篷被拉上,我們只能聽到她身體抽搐,以及老鼠吱吱作響,和抓撓帳篷的聲音。
「這......怎麼?瑜姐這是要......」小劉一松開拉鏈,腳一軟就顛倒在地上。
他負責場景布置這些,和負責道具的黃若瑜接觸最多,關系最好。
帳篷里面黃若瑜嗚嗚地叫聲,已經被老鼠吱吱聲給壓了下去,還夾著什麼被拉扯動的聲音,大家都面面相覷。
我趴在許林懷里,低聲道:「陰窩村以前死嬰多,野狗和老鼠都是吃死人肉長大的。白天那些墳,也可能是被老鼠扒拉開的。」
白天黃若瑜他們拿著腿骨玩的時候,還看到上面的咬痕。Ӱʐ
當時她還笑呵呵地問我,知不知道是什麼咬的,我沒敢說。
眼看著好幾只老鼠撲到帳篷,抓得布料咯咯作響,聽得心驚。
我嚇得后退了一步,擔憂地道:「這些老鼠如果再跑出來......」
后果不堪設想!
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帳篷里,我墊腳靠在許林耳邊,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道:「她最后看你的那一眼,很恨你。萬一變成厲鬼......」
愛之深,恨之切。
黃若瑜為了討好許林,都生剖母鼠,生吃三吱了。
明明知道我就會回來,卻還是在帳篷里勾著許林歡好,只恨不得我現場捉奸,和許林鬧得不歡而散,她好借機上位。
在她眼里,許林肯定是更愛她的。
大概怎麼也沒想到,許林為了救我,會那樣狠狠地一腳踩到她小腹。
隨著我話音一落,許林緊摟著我,咬了咬牙,低吼道:「這是鼠仙在報復,不能讓這些老鼠出來,要不然,我們都會被咬死!」
跟著,拉著我大步朝外走。
「許哥!」小劉率先跟了上去,估計是想阻止,可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這老鼠什麼時候、怎麼鉆進黃若瑜身體里的,誰也不知道。
許林是這團隊的主心骨,他一出來,所有人立馬全跟了出來。
一到堂屋,那兩只關在籠子里的母鼠,鼠爪扒拉著鐵絲,跟人一樣地站立著。
尖尖的鼠頭從柵欄里鉆出來,胡須抖動,吱吱地叫,又好像在咯咯地笑。
在鼠籠里面,兩團粉嫩的小老鼠不知道什麼時候生了出來,在不安地拱動著。
見到這些,估計是想到了白天做的事情,所有人臉色一變。
許林冷哼一聲,拎了桶汽油,直奔里屋,直接往帳篷上一潑。
然后轉眼朝那些人道:「這些老鼠吃過人肉,一旦出來,我們都沒得活,阿瑜那樣子已經沒得救了,只有燒了。這是鬼村,除了我們沒有別人的!」
跟著他把打火機往主播朱南熙手里一遞,沉聲道:「鼠仙報復,阿瑜生剖了母鼠,那些小鼠都是你釘死的,你來!」
朱南熙嚇得手一哆嗦,打火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哆嗦著低頭去撿,也就在這時,一只老鼠咬破了拉鏈處,直接鉆了出來,對著他手就是一口。
他嚇得尖叫一聲,連忙將老鼠甩開,大叫著:「別怪我!別怪我!」
那只老鼠被甩得扯下一塊肉,「啪」的一聲甩帳篷上,它倒是狼吞虎咽地吞著血肉。
卻驚得里面老鼠吱吱亂竄,連帳篷頂上都有老鼠在爬了。
朱南熙手上一個硬幣大小的缺口,鮮血直流,嚇得哆嗦,同時窗外有什麼咯咯的笑聲傳來。
他猛地將打火機一摁,大吼一聲,對著帳篷就丟了過去。
火光「呼」的一聲起,我們連忙退了出來。
又反手將門關上。
為了照顧我和黃若瑜這兩個女性,搭帳篷的這間屋子,是唯一門窗都好的。
窗戶在搭帳篷時,就已經關上了。
這會門一關,那些老鼠就都關在了屋里。
等一直退到屋外,大家站在還潮濕的地上,透過窗戶的毛玻璃看著里面火光大作,老鼠吱吱亂叫。
黃若瑜可能是喉嚨里依舊有老鼠鉆拱,只是不時傳出嗚嗚的聲音,并未有著尖銳的慘叫發出。
屋前,插著的樹枝上,釘死的小老鼠隨風擺了擺。
朱南熙腳一軟,捂著被咬的手坐在泥地里,喃喃地道:「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也不知道是和黃若瑜說,還是和那些被釘死的小老鼠說。
不過想來,應該是和黃若瑜。
老鼠在他們眼里,就是禍害,死幾只老鼠又有什麼錯呢。
我拍了拍朱南熙,掏出張紙巾給他捂著傷口:「這些老鼠可能吃過死尸,得盡快去醫院打疫苗才行,要不然會感染的。」
就這一會,朱南熙被咬的地方,已經腫起了。
他也怕得不行,忙朝許林道:「許哥,這地方真的邪門,我們走吧。」
能進入許林公司團隊拍這反封建迷信題材的人,都是膽大的。
可這會,聽著屋內老鼠被燒得吱吱慘叫亂竄,所有人心都慌了。
到現在,誰也沒想明白,那些大老鼠是怎麼進入黃若瑜身體里的,明明她才和許林那啥......
這已經不是他們以前拍的那些吃死人飯,用血給紙人點睛,或是半夜在廢棄大樓數樓梯,玩筆仙能比的了。
陰窩村本身就陰森詭異,白天還好,這會外面陰風陣陣,草叢里不時有什麼唆一聲響,夾著遠處或哭或笑的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