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懸賞變態殺人狂,整整六十萬!
我提供線索,舉報了我弟。
線索成立,六十萬到手。
可是很快,我弟死了,又多了一個謎團。
我再次來到警察局,假裝緊張地說道:「如果我能舉報殺死我弟弟的罪犯,是不是還有六十萬?」
這一次,警察看向我:「你怎麼知道,你弟是被殺的?」
我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嘴角卻帶著笑——現在才懷疑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1)
地震發生的時候,我被媽媽反鎖在了臥室。
我在屋里叫得撕心裂肺。
她在屋外拉著弟弟的手:「拿好我們的存折,和你的游戲機!」
在她眼里,我的命還沒有弟弟的游戲機和錢重要。
地震沒有把樓震塌,但我媽在我心里的形象徹底塌了。
就算她平常偏愛弟弟,但我從來沒想過她想讓我死。
在劇烈的震動中,我環抱雙膝躲在床下,淚水順著眼角一滴一滴落下。
腦海中,全是媽媽這些年對我的虐待和嘲諷。
墻角的那只拖把,不是用來拖地的。
我知道它抽在身上的感覺,連同五臟六腑都跟著抽痛!
在家里,這樣的拖把桿每個屋子都有一個,以保證媽媽想動手的時候不用跑太多路。
每天早上五點,我要起床做好早餐、洗衣服。
冬天甚至不允許燒熱水,因為費電。
冰冷的水泡著手,裂開后會有淡色的血流在水盆里。
這時候如果不快點換掉水,把弟弟的衣服染上色,后果不堪設想。
弟弟說的一切就是圣旨,不能有一點忤逆。即便那小子就是個混蛋,昨天甚至還想掀我的裙子給他兄弟看。
從我過了十六歲,在法律上不是童工開始。
所有周末,我都要去附近的市場打工,賺來的工資也要上交。
因為這個,即便我考上了需要住宿的重點中學,媽媽也沒有讓我去。最后只去了走讀的普通高中。就因為這個離家近,不耽誤我平時打工掙錢。
在這個單親家庭的三口之家,我就像是被撿來的牲口。
只不過就算是只被撿來的狗,偶爾還會被表揚呢。
我卻每天面對的都是媽媽的冷嘲熱諷:「才十八歲,就一臉賤種樣,也不知道像誰。」
(2)
地震很快過去。
當房門被打開,媽媽見我毫發無傷地站在屋子里:「方雨惜,你命真是大啊。」
那雙倒立的三角眼里,帶著一絲厭惡。
我和她長得一點也不像。
她三角眼、黑皮膚,一口整齊不一的黑牙,發怒的時候就像是個地獄出來的夜叉。
而我,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眼睛和嘴唇都很漂亮,從小到大都有不少男孩子追。
所以,當有人告訴我說她不是我親生媽媽時,我瞬間就信了。
「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自由和大學。」
對面的男人,看著我,眼神帶著我不懂的誘惑。
明年,我就要考大學了。
那是我逃離如今生活的所有希望。
但是我媽,就在昨天突然找到我。
她想讓我退學,甚至不參加高考。
「你弟和你就差一歲,他今年也高二了,未來肯定是能考上大學的。到時候我可供不起你們兩個。你還是早斷了這個念想好。」
我甚至給她下跪了,說我可以自己打工賺學費。
我可以從現在就攢錢,我還可以把自己賺的一半的錢給她,讓她存著給弟弟以后上大學。
只希望她不要讓我輟學。
但沒想到,她直接給了我一巴掌:「就你這樣的,還配當大學生?我呸!老娘供你上高中就不錯了,早點工作嫁個有錢人,給你弟攢房子錢!」
那一巴掌,直接把我打出了血,殷紅的顏色格外刺眼。
那天,我連吃晚飯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我和她頂嘴了。
「你能給我自由和大學,你要我做什麼?」
看著面前的男人,我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對面的男人,狠狠吸了口煙,表情戲謔地看著我。
我見過他,在我媽讓我站在窗臺不準亂動,從后面拿腰帶抽我,罵我是賠錢貨的時候,這個男人用同樣的動作,在窗臺下吸煙。
黑夜中,那香煙上的一點亮光,成了我受罰時唯一的一點光亮。
「殺了她,那個一直虐待你的女人。」
聽到男人的訴求,我手指抽動了一下。
但很快,我答應了:「好。」
反正她活著,我早晚會被逼死。
(3)
從那時起,我就在想,如果要殺死我媽,有多少
種方法。
下毒肯定是最簡單的,只不過毒藥容易被警察查出蹤跡,到最后我很可能鋃鐺入獄。
我殺人,不是為了毀掉自己后半段人生的,我還年輕,有很多事情想去做。
比如說找個有海的城市,在上面光著腳丫站上一下午,感受海風的吹拂。
有人說過,看過海,所有的煩惱就都能過去了。
我已經計劃好了,等殺了她,上了大學,我就存點錢去個有海的城市旅游。
我也可以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只不過那不能保證她一定會死,還可能被她報警,或者賣去給某個殘疾、老人當媳婦。
她一直都想這麼干。
直到這天,弟弟把我堵在了房間里,帶著他在學校里認識的兩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