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也許是個「臥底」。
臥底在我身邊,與我打好關系,查我。
而既然猜到了,我打算將計就計,把關系打得更好一點。
上面說到,我的醫院把我包裝成明星醫生,甚至用在了醫院的推廣上。
因為我的個人形象是非常不錯的。
我帶著周韻,去了一家高檔餐廳,飽餐一頓。
其間,我們或聊起高中時代的趣事,聊得哈哈大笑。
或談起那時候的迷茫與憂愁,至今想起仍會微微皺眉。
這是,回憶殺。
這餐飯,一直吃到了差不多九點。
而后,我們漫步在人行道上,晚風微涼,行道樹簌簌作響,抬起頭,月亮仿佛是掛在枝頭上。
這是個那麼浪漫的夜晚。
我裝出一副再見老朋友異常開心的狀態,拉著她來到我家附近的公園。
她根本沒法拒絕。
也許她一輩子,都沒有跟英俊如我的男人約會過,所以我猜,她也很享受與我相處的時光。
我們在便利店買了啤酒,買了零食。
然后乘著朦朧的月光,在寬敞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聊天,賞月。
她聊起她的警察職業,原來她一直都是文職警員,最近才通過遴選到了刑偵總隊。
我也聊起了我的醫生職業,說我的夢想是讓每一個孩童遠離苦難。
我也沒說謊,我是真心的。
而隨著酒精的攝入,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
從她紅撲撲的臉頰,晶瑩剔透的雙眼里,我知道,我要得手了。
最后,我們互相攙扶著,回了我家。
其實我根本沒有醉。
但我還是裝醉,抱著她,一起倒在我的床上。
5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
看著被窩里熟睡的周韻,我笑了笑。
這下虧大了吧?
查不查得到我的秘密不說,倒先把整個人都虧沒了。
接下來,只要不出意外,她將會成為我監控警方信息的棋子。
沒錯,我要讓她成為我的女朋友,我要讓她深深愛上我,再操縱擺布她。
我沒有叫醒她,而是先行出門去了醫院。
但我貼心地把牛奶面包擺好在餐桌,甚至把一副小區的門卡鑰匙也放在旁邊,還留了一張紙條:
「醒來記得吃早餐,看你熟睡不忍心叫醒你,晚上見。」
之所以那麼早回到醫院,因為這邊肯定會有事情發生了。
果然,一回去,負責看護嬰兒房的護士就告訴我,小猴子出事了。
他全身開始冒起了皰疹,并伴有破潰、出血、化膿。
這正是膿毒癥導致的皰疹。
小猴子極差的免疫力,加上病毒的持續發酵,他的癥狀終于顯露出來了。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治不治呢?
小猴子的母親已經跑路,根本聯系不上,雖然警方已經在尋人中,但混社會的精神小妹哪有那麼容易能找到?
就算找到了,她也絕對負不起這個責任,給不出治療費用。
如果治,那麼誰出?
虧錢的事,還得問董事會。
我要的,正是這樣的局面。
我跟醫生說,先不治,我先報告上去。
但因為病毒不排除傳染性,所以我也交代,讓小猴子的保溫箱要轉移到獨立病房里。
然后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卻也沒有做報告,只是悠閑地喝著茶,刷手機。
不久之后,我收到了周韻的信息:
「昨晚我喝醉了,我們,沒怎麼吧?」
一切都在計劃中,我就是在等她的信息。
我立刻回復:
「先工作,晚上見面再談?一起吃晚飯吧?」
她的信息馬上又來了:
「可能不用晚上了,待會我跟萍萍還得去你那里一趟。」
果然如此。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件事了。
6
下午時分,周韻跟宋萍萍再次來到了醫院。
雖然昨晚我們共度良宵了,但她裝得很好,仿佛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她就只是為公務而來。
我帶著助理小夢接待了她們,周韻用簡單幾句話點明主題:
因為我們的嬰兒夭折率,高了。
截至 2022 年,我國嬰兒夭折率為千分之五,然而我院卻達到了百分之一。
一倍之差。
即每月若有一百人在我院分娩,則至少會出現一個夭折的孩童。
我會不知道這是有問題的嗎?
但我仍然提交了。
因為,我在用明顯的錯誤,去隱藏那些被我篡改過的報告與資料。
這是我的計謀之一。
是計謀,當然就有應對的方法。
我當著周韻與宋萍萍的面,問她們:
「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到我們醫院來生產嗎?」
宋萍萍反問:
「因為這里,技術好?」
「當然不是了,是因為這里價格便宜。」我遞給她們另一份資料,「作為私立醫院,我們有充足的病房,也有充足的醫生,但我們的收費,卻比其他醫院更加便宜,為什麼?因為這是董事會的戰略,我們醫院,是作為集團屬下慈善機構,是愛心醫院,是為了推廣集團品牌而存在的。」
周韻也不解地問道:
「可是,這跟嬰兒夭折率有什麼關系?」
我嘆了一口氣,問道:
「你們,方便跟我來嗎?」
兩位女警雖然不知道我賣什麼關子,但也點頭答應了。
于是,我把她們帶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小猴子的病房。
「該病患是由一位十七歲的未成年少女所育,父親不明,該母親也在生產后第二天離開了醫院,沒有繳納任何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