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著手指上的番茄醬,開心極了。
當劉惠星搶來的男人會是好男人嗎?
我一直堅信狗改不了吃屎,會出軌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雖然方默文失聯不是因為對我這個原配念念不忘,但他跟劉燕月有一腿這件事,昨天我通過他的手機就已經證實了。
他愛上別的女人,想離婚可以跟我說,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去動我的藍藍。
藍藍是我的底線。
將最后一口漢堡咀嚼咽進肚子里,我晃著腿開始戳劉惠星心窩子:「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啊?」
劉惠星抬起頭朝我看來。
房間沒開燈,還拉著窗簾,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難看。
我瑟縮了一下,小聲開口:「小姨總問我爸爸的事……」
這反應像是孩子害怕家長責怪,下意識甩鍋。
但此刻的劉惠星本就處在敏感時期,聽我這麼一說,立馬冷冷問道:「小姨說什麼了?」
「小姨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家,」小姨子問姐夫什麼時候回家可能有點不合適,不過也可以理解成關心姐姐,所以我又接上一句,「她還問我爸爸媽媽是不是吵架了,我說沒有,小姨就不高興了,然后還打電話給爸爸,可是打不通」
劉惠星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繼續問:「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啊!媽媽,小姨今天打扮得特別漂亮,你看到了嗎?」
劉惠星沉默很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她道:「媽媽?」
劉惠星這才起身,非常平靜地把我帶去浴室洗了澡,講了睡前故事。
我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柜上的指針「噠噠」
地轉動。
很快,熟悉的困意襲來,再睜眼時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懷里抱著藍藍的小枕頭。
今晚有更多的時間從方默文嘴里撬出真相,我下床活動了下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的手腳。
打開門,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呆立當場。
房間外的客廳地上扔著沾滿血跡的衣服,正是方默文穿的那身。
臥室門大開,里面空無一人。
我手腳冰冷,連同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怎麼可能?方默文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被綁起來,被反鎖在房間里,怎麼逃出去的?
是有人救了他?
不可能,沒人知道他在哪兒,更沒人知道這間公寓的密碼。
黑蟲!
我重進臥室,盒子還在桌子上。
走近一看,黑蟲靜靜躺在絨布上。
我吁了一口氣,放松下來才想起手臂上的傷口。
昨天為了審訊方默文用了不少力氣,洗完澡之后只是隨便用紗布綁了綁,連消毒都沒有。可我不但沒有因為感染而發燒,就連疼痛都很輕微。
卷起袖子一看,才發現傷口已經結了痂。
這種異常,不用想就知道是黑蟲帶來的。
10.
我查了門口的監控。
早上七點左右,方默文就開門走了出去。
我靠在沙發上,不自覺咬著大拇指指甲。
我不明白他既然已經逃了出去,怎麼不第一時間報警抓我。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全身而退,但在殺掉害死藍藍的兇手前,我不能被抓。
整個晚上,我都沒有再睡覺,仔仔細細地用 84 清理了角角落落的血跡。
門口的監控內存卡取出扔進馬桶,清除了電腦上的記錄。
至于那兩件衣服,我在烘干機里烘干后把它燒成灰,沖進了下水道。
喂過黑蟲后,我重新躺回藍藍的小床。
睜開眼,床頭柜上的卡通鬧鐘顯示現在是六點三十整。
我閉上眼睛裝睡,等著劉惠星來叫醒我。
房間外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和劉惠星歇斯底里的喊聲。
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顯然跟方默文有關。
我下床偷偷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去。
劉惠星手里拿著一部舊手機,正在通話。
「方默文,你還要不要這個家?如果你還要,你給我立馬滾回來!」劉惠星姣好的臉此時猙獰無比,「你可別忘了,你就浩浩那麼一個兒子!」
「到這個時候你還跟我撒謊,我早就打電話到你公司確認過了。你請了長假,根本不在出差。劉菲菲那個賤人是不是在你旁邊?你讓她接電話!」
「喂?喂!」
「啊——」劉惠星尖叫一聲,舉起手機。
可能是沒有其他備用機了,劉惠星抬高的手又緩緩落了下去。
方默文不但沒有報警,還騙老婆是去出差,不肯回家。
我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他是為了我,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呢?
重重困惑兜頭砸下,讓我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劉惠星朝我走來,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小孩子身體又嫩,我一下子痛得流出了淚水,忍不住喊道:「媽媽,疼。」
可劉惠星并不理會我,我被拖進主臥甩到了地上。
劉惠星拉上窗簾,從衣柜里摸出一根手臂長的細竹條。
隨著破風聲,竹條落到我背上。
我先是覺得一麻,然后火辣辣的疼痛鋪天蓋地襲來。
「啊!」
我實在沒想到劉惠星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掙扎著想要逃跑,可竹條一下又一下地落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