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七月,不要亂燒紙。
我和同學結伴去殯儀館做兼職燒紙工,有對小情侶偷偷親熱。
早上,她的尸體在公墓里,渾身全是手抓印,而她男友也慘死。
而我們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這殯儀館,更甚至不知道哪個是人,哪個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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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鄧希煙家的殯儀館招夜班燒紙工。
正好我們不想在家被父母嫌棄,想著人多,年輕火氣旺,就當就玩恐怖類劇本殺了,二十幾個人都說去,還特意拉了小群。
討論得熱火朝天時,群里有個網名叫「勾魂」的,來了一句:「農歷七月了,鬼門關開,百鬼夜游,晚上燒紙是沖煞,別摻和。」
可消息太多了,立馬被頂上去了。
我特意翻上去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陌生的頭像,網名「勾魂」,沒有實名。
點進去的簽名就是:閻王讓你三更死,我想拖你到五更。
還挺狂的,問了其他同學,也沒認識的,當下加了好友,卻沒通過。
正好有同學約我一起去,展望著拿了工資,可以換新手機,買電腦。
等聊完后,卻發現「勾魂」不知道什麼時候通過了驗證。
還發了條信息:一不言,二不做,三不燒。鬼門關開,百鬼出,夜半燒紙惹陰魂。
我發了一串問號,卻再也沒有回復。
第二天我爸不放心,特意送我過去,還見了鄧希煙的爸爸鄧館長,托他關照我點。
確定晚班時每個廳都會有正式工,人也不少,說好第二天一早再來接我,把我交給鄧館長,就放心地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班,鄧館長穿著黑衣配著白花,一臉嚴肅。
我爸一走,他打電話讓人事陳叔把我帶去辦公室,就去了殯儀最大的英靈廳。
我好奇地瞥了一眼,那英靈廳里沒有人,只是幾具很奇怪的棺材,跟花瓣一樣對頭擺著,像是個什麼陣,就鄧館長一個人在棺材正中間燒紙。
難道死的是他家的什麼人?ÿƶ
沒聽鄧希煙提起啊?
而且一般一個廳只擺一具棺材的吧?
那一圈棺材,我數了一下,有七具呢,這是什麼惡性事件,一下死這麼多人?
好奇想問一句吧,看著陳叔那生人勿近的模樣,又不敢開口了。
只有我一個人到了,又在約好來的小群里,一直勁地催其他人快點來。
到了辦公室,陳叔給了我一張表,讓我先填。
那表其他的都算正常,就是要求填寫「出生年月日時」,還在后面備注,一定要精確到時。
我好奇地問了陳叔,他只是來了一句:「這終究是殯儀館,八字太弱的,還是不合適的。」
所以招聘條件,不是學歷和工作經驗,而是八字要硬?
我憑著記憶大概填了個時間,又在微信上問鄧希煙她來了沒。
結果她回了個:我不用打暑假工啊,你有事就找我爸,我跟他打了招呼的。
也是,她家不缺錢。
可她不來,誰罩我們啊。
我就一直在小群里催其他人,結果各有理由推脫說來不了,連昨晚約的那女同學,都不來了。
我頓時感覺自己是個大傻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辦公室。
就在群里各種催,一直到下午,才有六個同學過來。
三男三女,正好是三對,燒紙工得兩人一組,人家不是來打工,而是借著找工談戀愛的。
就在我在做大電燈泡,和回家繼續被我爸媽各種嫌棄之間糾結時,又來了一個叫謝云安的男生。
據說是七班的,聽說招燒紙工就來了。
他一個外班的,和我一個單身狗,正好一組。
都填好報名表后,時間也差不多了,陳叔帶我們熟悉一下環境后,就把休息室的鑰匙給了我們,又交代了工作,和一些注意事項。
大概就是要心存敬畏,不要亂竄別的廳,尤其是英靈廳,無論如何都不能去。
最后看著那三對小情侶,鄭重地交代:「你們親親抱抱可以,別搞其他的。淫邪之氣最容易招臟東西,不想死的,就記住我的話。」
他說的時候,那三對根本沒當回事,只是嘻嘻地笑,陳叔一走,各自找地方親昵。
我和謝云安兩個單身狗,實在是尷尬,就到外面晃蕩。
鄧家的殯儀館以前是國營的,后來改革,就被鄧家接手了,雖然破舊,但很正規。
一共七個廳,都有正式工管事,加上有親屬守靈,晚班又沒有祭奠的人來,我們這些兼職的燒紙工,其實沒什麼事,更多的是湊個人氣。
每次路過英靈廳的時候,謝云安都會臉色凝重地站一會。
只是從中午過后,廳門就關了,也不知道鄧館長有沒有在燒紙。
晃了一會,我實在撐不住了,想著還得上晚班,和謝云安打了招呼,就回了休息室。
調了個九點半的鬧鐘,拿冰袖套蒙著眼,打算睡一覺起來再上班。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那一個女生嬌嗔著:「陶秋怡還在睡覺呢,別……嗯……」
赫然就是那三對中的姜雅琪和她男友熊明勇。
平時也就算了,陳叔嚴厲交代,不能那個。
我正打算翻個身什麼的提醒他們一下,但已經遲了。
只得強撐著,繼續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