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里抱著我痛哭,說杜昊纏上她了。
這種鬧劇一直到我們旅行時在廟里做了法事才漸漸平息。
安姐慢慢恢復過來。
我們在海邊度假村里長住下來。
她帶我去拜佛、帶我去看風景、帶我去體驗民俗風情。
……
我們親密得宛如一對真正的親姐妹。
我們在山寨里穿少數民族服飾那天,旁邊的小販看著我們感嘆。
這姐妹倆長得真像!
是啊!我看著自己和安姐的合影也感嘆。
我和安姐長得可真像呢!
這天我接到大使館的電話,簽證下來了。
我告訴安姐簽證下來了,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真好!」安姐看著我,意味深長道,「你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她開了瓶香檳說給我慶祝。
我一口干下了安姐遞來的香檳。
……
我看見有人在我眼前迅速移動著,似是在收拾東西。
我的手腳被束縛起來。
我想擺脫束縛卻又想到什麼,瞬間放棄了掙扎。
早已「昏迷」的我被綁在了一張手術臺上。
10.
房間里只有被綁住的我與安姐。
安姐深吸一口煙,肆意地吐著煙圈。
她拿起我的手指沾上軟乎乎的印泥,蓋在了一張紙上。
我憤怒地扭動著身體。
「安姐你綁我干什麼?你讓我印了什麼?」
安姐不屑地一口吐掉香煙,她捏著我的下巴,眼神里滿是鄙夷。
「因為你蠢啊!
「蠢到我無論怎樣露出馬腳你都不會懷疑我。
「對了,剛才讓你簽的是財產轉讓書。」
我一時間悲喜交加。
喜的是一切果然如我所料,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悲的是我身邊最后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偏偏是那個算計我最深的人。
想起近日卷入的離奇事件,我不免凄楚地笑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還沒有蠢到連你謀財害命也發現不了的地步。
「我只是奇怪你拿了我的簽證又如何?以現在的偵查手段你根本用不了!」
「所以呀!」安姐得意地笑了,「我交了個在海關工作的男朋友!」
她撫摸著我的臉繼續說道:「等會兒只需要把你往大海里一扔,我就可以變成你出國啦!
「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遺書,警察只會認為死的是我。
「等我到了國外,就可以頂著你的身份逍遙快活!」
安姐撫摸著我的臉一副甚是惋惜又得意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為了接近你,我花了一年的時間,整整一年啊!」
我別過臉躲開她的撫摸,冷哼一句。
「你根本不是被家暴的婦女,你就是為了接近我編的假背景。」
「是啊!」安姐又點上一支煙,煙霧繚繞里的她格外魅惑。
「那時我就確定了跟我有七分相像的你就是我要找的干凈身份。
「我教你除掉你老公,你把你的身份送給我,這很合理。
「不過驚喜的是杜昊的保險金那麼高,哈哈……
「現在好了!你的錢、你的身份都是我的了。」
我冷哼一聲:「你沒聽過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嗎?
「你找王偉假扮杜昊嚇不到我,反而自己又真的見到了杜昊,你不奇怪嗎?
「因為我找的是真『杜昊』呀!」
安姐不屑地把煙頭扔在地上:「那又如何?反正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而你——就要死了。」
「是嗎?」
此時綁著我雙手的繩索已被我藏在手心的小刀片劃斷。
隨著我一聲令下,劉元浩沖進來,迅速制服了安姐,然后把她綁在了手術臺上。
安敏嘶吼著讓王偉救她。
而這時王偉才慢悠悠出現在門口,不為所動。
我拍拍安敏的手臉示意她閉嘴。
「你的男朋友當然不會救你呀!他早就被我收買了。」
從旅游開始,我就讓劉元浩一直偷偷跟著我們。
一方面恐嚇安敏,一方面及時保護我。
當然,代價就是杜昊全部的遺產和保險金。
安姐在手術臺上嘶吼著、咆哮著。
我在旁邊冷眼相看,捏著她的下巴質問。
「為什麼要殺小易?」
「因為他發現了我找人假扮杜昊的事,所以他得死!」
「所以你為了再一次迷惑我,就開空調升高室內溫度,用加快尸體腐爛的速度來誤導我小易的死亡時間?」
「沒錯!」
我看著旁邊早已被我重金收買的王偉不禁失笑。
「你確定那個斯文敗類真的在海關工作?」
安姐的瞳孔慢慢收縮,整個人怔住了。
從她震驚的表情中我明白她確認了某些事實。
她崩潰了,她大吼著要弄死王偉,奈何手腳均被束縛住。
她說自己騙了一輩子人,沒想到最后竟然被人騙……
我看著手術臺上被死死綁住的安姐,冷笑一聲。
安敏,你也有今天!
安姐全名叫安敏。
是幾年前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姐大。
她的破綻太多了。
自從認識安姐,她就一步步引誘我給杜昊買保險、殺死杜昊。
她對犯罪手法和反偵查手法不是一般的熟悉,連偵查幾十年的老警官都騙了過去。
包括我。
如果沒有小易的那句話不要見……
我絕對不會想到,一個處心積慮接近我的女人是為了圖我的錢財,頂替我的身份。
我約見劉元浩的那天,就是她利用小易給我打恐嚇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