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偷偷放回桌子,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晚上我按照手機上的地點找過去,果然看見了他兩。
他們坐在餐廳角落里,搖曳的燭光下,映照出兩張微醺泛紅的臉,虞一白輕輕牽起秦娜的手指,放下唇邊淺琢細吻,一舉一動細致輕柔。
在我的心目中,他應該是溫柔的,沉穩的,優雅的,而不應該如眼前這般,一雙桃花眼迷離多情,舒眉抬眼間如一對招搖的花蝴蝶,整個人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我呼吸一滯,逃似地離開。
等他回來之后,我和他攤牌了,盡管他苦苦哀求,可是我沒有動容,虞一白當晚就被趕去了書房,我們正式分居。
但奇怪的是,上次只是想到虞一白和夏心艾在一起,我就憤怒吃醋得難以自制;但在電擊治療之后,我親眼看到了愛人和好友的雙重背叛,卻沒有多麼強烈的情緒波動。
我甚至還能冷靜下來,開始回想認識秦娜后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的疑問出現在我腦海中。
秦娜跟虞一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接近我是不是有意為之?
她說我的藥被換過了,是真有其事,還是只為了離間我跟虞一白的感情?我似乎掉進了一個陷阱,有人看似來救我,實際只為了往陷阱里多加一捧土。
我很快又去找了秦娜,單刀直入地質問,沒想到她竟然很快承認了,但她又說事情并不是我想得那麼簡單。
我只當她是無話可說才敷衍我,不留情面地駁斥她。
她沒有反駁,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告訴我,「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現在也沒法把事情跟你講明白,給我半個月的時間,不,最短兩個禮拜,我一定會告訴你,但在此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虞一白。
」
9
轉眼已過去半個月,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秦娜沒有再跟我聯系。
虞一白和我的關系也逐漸和緩,但我感覺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恩愛了。
出軌不是秦娜一個人的錯,虞一白如果沒有那個心思,就不會出現眼下這種狀況。越是愛,越是不能原諒。
當然,我自己也有錯,對愛情的怠慢和猜忌消磨了我們的愛,我想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再想想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一天,我在去超市的路上遇到了老同學傅云。
我對傅云有點印象,知道她是我的高中同學,他鄉遇故知,傅云見到我非常激動。
我也很高興,這是我搬過來后第一次遇到以前的朋友,我當下邀請她到家里做客。
我們聊了很久,她突然說道,「你跟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虞一白多好啊,我們知道的時候都快嚇死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起治療時腦海中閃現的畫面,心一下子提起來,難道自己真的出軌了?
她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好意思承認,「你就別瞞了,你們的事兒都鬧得沸沸揚揚了,誰不知道啊!」
我臉色微紅不知道該說什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車禍后記憶有些受損,以前的事情記不太清了。」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可能覺得我是故意裝失憶,便沒有往下再說下去。我又問:「你知道唐穎嗎?」
傅云說:「我當然知道了。」她深深嘆氣,「她命不好啊,誰知道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
我大驚:「唐穎她……死了?」
她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你不知道?這麼大的新聞。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搜索網頁,然后把手機遞給我看。
我接過手機,發現是一條法制新聞。
江北市山頂發現一具女尸,死者窒息而死,警方懷疑這起案件與一宗連環殺人案有關,最近三四年間,各地方陸續有女性被殺,同樣的作案手法,兇器都是類似繩索的器物,盡管警方一直在全力追查,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一直逍遙法外。
「自從唐穎死后,她媽媽就一直瘋瘋癲癲的,不久前我還見過她一次,老得已經不成樣子了,想當初多精致的一個人,太可憐了。」她嘆氣,轉頭卻發現我的臉色已經變了,我渾身顫抖著,滿眼懼色。
傅云被我嚇了一跳,猛地一拍,「你……怎麼了?」
我如夢初醒,像受了炮烙似的把手機丟在桌子上,過度的驚恐讓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傅云忙扣上手機,勸慰我說,「萬般皆是命,都這麼久了,該放下就放下。」
可我并沒有因為這一句勸慰好起來,我的心突突地跳,我做夢都想不到,唐穎就是夢魘!
那個經常出現在夢中,讓我每每從夢中驚醒的女人,竟然就是我從小到大的好閨蜜——唐穎!
10
太陽穴一陣劇烈疼痛,我捂住腦袋,頭疼欲裂,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幾個畫面。
屋內,唐穎啪的一耳光,我捂住通紅的臉,震驚地看著她。
她卻惱羞成怒,一邊推攘一邊說,「為什麼每一個我喜歡的男人你都要跟我搶,安真,我恨你!」
畫面一轉,又變成了山中。兩個人拉扯,唐穎要走,我卻死死拽住,她把我推到地上,譏諷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有今天,全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