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頭越疼,秦娜見狀,繼續耐心安撫我:「一次想不出來很正常,等你修養好之后,我們再繼續試試。」
我點點頭,剛想說什麼。
提醒我吃藥的手機鬧鈴卻響了,我從包中拿出藥瓶,在掌心中倒出六片,剛要吃下,秦娜卻大喊一聲,「等等!」
我停下動作,不知所以地看著她,,秦娜從我手中撿起一個藥片,放在掌中仔細觀察,然后問我,「這是我給你開的藥?你最近一直在吃?」
我點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這不是我開的藥。」
我驚詫:「什麼?」
她讓我稍等一會兒,然后拿著藥瓶出去了,半個小時后,她回來走到我面前,把一份藥物成分檢測報告放到桌子上,一字一句說,「這確實不是我給你開的藥,這是致幻藥,你的藥被人掉包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檢測報告,上面清楚寫著藥物成分,麥角酸二乙酚胺,可導致錯覺幻覺、情感改變、急性精神病或嚴重的行為紊亂。
上面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可是連起來卻又讀不懂了。
我手抖得厲害,竟然險些拿不住這薄薄的紙片,怪不得自己前一段時間情緒不對,不但抑郁厭世還偏激妄想,竟然是這致幻藥搗的鬼。
直到回了家,我整個人還是懵的,我靜靜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大腦頭皮像是要炸開,自己平時不出門,也沒有人來家里。
能接觸換藥的,只有虞一白一人。
8
晚上,虞一白下班回家,他將西裝外套解開,松扯了領帶,「今天去了哪里?」
他一邊問,一邊含笑走向我,手指拂過我的臉龐后,湊上前親吻我的嘴唇。
暖暖的鼻息噴到臉上,他的目光依舊清澈,笑容依舊溫柔,可我就是忍不住的脊背發涼。
我知道電擊有副作用,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停留在我的腰肢上分明是他輕柔溫和的手掌,而在我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電擊治療時,他掐在我脖頸上持續用力的手。
我額頭冒汗,慌忙把他推開,然后快步走進廚房,「藥……吃完了,去開了新藥。」又小聲說,「我……我今天不太舒服,沒有做晚飯,對不起。」
他定定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微笑說,「說什麼傻話呢,身體不好就趕緊歇著,今天我來做飯。」說完起身朝我走過來,我怔愣看著高大的身影慢慢逼近,沒由來地一陣緊張。
他卻微微彎唇,寵溺地摸摸我的腦袋,然后按著肩膀把我推出去,「乖,去沙發上看會兒電視,飯很快就好。」說完戴上圍裙,挽起袖子在廚房里忙活起來。
我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五味雜陳,腦海中的情景揮之不去,一個又一個謎團讓我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我現在真的很后悔去做什麼電擊治療,虞一白先前說的是對的,忘記了就忘記了,干嘛一定要想起來呢?
半個小時后,他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晚餐終于上齊了。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我的碗里,「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吃點。」
我用筷子夾起來又放下,忽然抬眼問他,「你知道唐穎嗎?」
他眼神微變,「你想起什麼了?」
我搖搖頭,「只是忽然想起一個名字。」
他說,「唐穎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后來她嫁去了國外,我們就沒有再聯系,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
我噢了一聲,又低聲問,「我們是不是曾經吵過架?還吵得……很兇。」
他笑笑,「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重要的是吵架之后能夠心平氣和的道歉,每次吵架都是我主動道歉的,因為我比較愛你。」
我看著他誠摯的眼神,擠出一絲笑,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我靜靜躺在床上,思維卻越發清明,如果藥是他換的,那麼只能趁我熟睡的時候。半夜,他真的醒了,輕咳了幾下,似乎嗓子有些不舒服,我趕緊把眼緊緊閉起來。
他從床上下來,倒了一杯水喝,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我感覺他一直在看我,他的目光久久停駐在我的臉上,認真審視,帶著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我的臉燒得厲害,他肯定看出了我在裝睡,但我只能繼續裝下去,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忽然慢慢俯身,輕輕親吻了我的額頭,又給我掖了掖被角,這才再次睡下。一個周過去了,藥瓶擺在櫥柜里,除了我自己,沒有其他人動過。
他最近不知在忙什麼,早出晚歸很少在家,我想著電擊治療的事,整日心不在焉,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明顯變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一天清早,虞一白在浴室洗澡,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想把手機拿給他,卻發現發信息的是秦娜,內容是約他晚上八點玫瑰餐廳見。我納悶,他說今晚有個會議要開,不回家吃飯了,怎麼又約了秦娜呢?
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我翻看了手機,結果令我大吃一驚,虞一白出軌了,出軌對象竟然是秦娜。
從聊天記錄來看,就在一個多月前,秦娜培訓,虞一白出差,他們兩個人偷偷在異地見過面,不僅逛街吃飯,甚至還有了一些親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