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男兩女被關在一間密室里。
身上被注射了一小時后毒發身亡的毒藥。
我們必須在一小時內,找出我們中的殺人犯。
否則所有人,都會死。
(1)
鐘表秒針走動的「噠噠」聲在密室回蕩,如同催命的音符!
「50:31」
「50:30」
「50:29」
液晶屏幕上,猩紅血色的倒計時。
我一言不發地摸著墻,和其他人一起,試圖找出這里的出口。
大約十分鐘前,我在這個密室醒來。
全身酸痛,頭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
手機、車鑰匙等隨身用品全都不見了。
高空的喇叭,用冰冷的機械音,在不斷地重復著所謂的「游戲規則」。
「有罪之人,屬于你們的罪惡游戲開始了。」
「你們進入這里前,已經被注射了毒藥。」
「如果沒有解藥,一小時后,你們會死亡。當然,根據體質不同,有些人可能會提前暴斃。」
「你們需要完成一個游戲,找出你們中的殺人犯,殺死他(她)。」
「手段,不限。」
「規則只有一個,必須留一名(除自身外)沒有殺過人的好人到最后,這個人就像是臺球理論中的白球。」
「否則,時間結束,所有人都得死。」
「為了生存,當心你身邊的人。」
(2)
人群在經歷一陣混亂后,決定一起找出口。
可這已經過了十分鐘了,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
這里沒有門和窗戶,所有光源都靠頭頂上的兩排油燈。
有一面墻掛滿了各種刑具,在暗光下帶著絲絲寒意。
已經有人提出一切是不是惡作劇。
可變故就在這時候發生。
一個男人,里面那個面黃肌瘦、走路都有些不穩的男人,就這麼突然之間倒了下去。
他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渾身打顫,口吐白沫。
我嚇得向后閃躲,整個人坐在地上,用力地捂著自己的頭。
甚至在催眠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依然在這間密室里。
余光看到了那個男人。
一串又一串的暗紅色的血從男人的嘴角和耳朵里流了出來
。
他抽搐的動作越來越緩,面容逐漸的僵硬。
后來,一動不動了。
一個壯漢大著膽子走上前,用手碰了碰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死,死了……」
(3)
死去的男人被拖到了房間的一角,已經有人崩潰地大哭了出來。
我貼著墻蜷縮在角落,手里拿著一只鐮刀防身,也在默默地流淚。
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我喝了點酒,帶著僥幸心理開車回家。
可是在路上的時候,一個老人橫穿馬路……
我急剎了,好在老人沒什麼事,當場就站起來了。
一直以來我都是個乖乖女、好學生,這個事已經是我這輩子做得最離譜的事情。
如果這都叫大喇叭里喊的「有罪之人」,那麼這天下有多少人都該關在這里等死呢?
「這樣不行,我們必須找到那個殺人者!」
不知道是誰,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們都不得不面對現實,要被迫參加這個可惡的游戲了!
(4)
在搜索整間密室的時候,我們發現這里有一個封閉的吧臺,吧臺被磨砂的防彈玻璃籠罩,只有一個可以提供飲料的窗口。
其他地方嚴絲合縫,一樣沒有出入口。
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會給我們提供各種喝的。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游戲的策劃者,但在多番試探后發現他真的只是個「打工的」
,也是被人敲暈了扔進來的。
此刻,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或許,你們應該喝點酒。酒,能讓人露出破綻。」
他還表示,他很害怕,只有我們快點將游戲結束了,他才能平安地離開這里。
不少人上去拿酒,我卻沒有動。
我還記得自己之前酒駕的事情,暫時不想碰任何的酒精。
幾杯酒下肚,里面性感的女人再次哭了起來,旁邊的兩個男人紛紛安慰她。
就連里面的職業裝女人也不耐煩地讓她堅強。
我看得出來,這四個人是認識的,只有我是個「外人」。
也就是說,如果要踢一個人先出局,那八成會是我。
想到這里,冷汗從我的額角滑落。
從最開始的迷茫,恐懼,絕望,如今我已經漸漸冷靜下來。
為了活命,我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個「白球規則」。
(5)
啤酒一杯杯下肚,幾人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
瘦高漂亮的女人叫韓雪,是一名秘書。
壯碩的男人叫戴偉,是個健身教練,也是健身主播。
我仔細看了看,覺得在哪里見過他,應該是有些名氣。
有些禿頂的胖男人叫畢海,是個中學老師。從他的言語中得知,他和韓雪曾經是情侶關系。
但是此刻的韓雪和戴偉更親近一些。
最后是那個職業裝的女人,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帶著一絲冷靜,她笑著看向我:「我叫趙文文,正在讀金融碩士,原本今天我是要去參加畢業預答辯的。」
「我是陳瀟瀟,算是一名網文作家吧。」我顫著聲音說道。
其實我最近文思枯竭,已經家里蹲許久了。
所有人介紹完后,我心里產生了個疑問——所有人都有正當的職業,而且有些可以稱得上是社會精英。
我們這些人里面,真的有殺人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