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又一步,人影逐漸逼近,我已經能看清楚她的臉。
是二嬸!
6
二嬸去世很突然,從檢查出來癌癥到去世,只不過短短一個月。
她最后的時光很安詳,換了一身漂亮裙子,化著精致的妝容,躺在病床上跟我們一一告別,隨即就像睡著了一樣再也沒能醒來。
可是現在的二嬸遠沒有最后一次見面時的美麗優雅,她的裙子破破爛爛,眼眶深陷,像個破布娃娃。
她懷里抱著一個東西,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我之前在辦公室里見過的牌位!
可是上面的名字,已經變成了“周清秋”!
我的名字正在逐漸替換二嬸的名字。
看來只要一直待在這個世界,我的名字就會被逐漸替換。
恐怕到時候死的是周清清,活的就是吳艷秋!
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里。
二嬸抱著牌位從我面前走過,嘴里還在小聲呼喚:“周清清……周清清……”
可奇怪的是,每一次她叫出我的名字,我都感覺那塊牌位好像在吸引著我過去。
神秘聲音安慰著我:“別怕,李承基布下換魂陣困住你,但這種邪陣要用布陣人的命開啟,李承基為了讓自己死后還能行動,抽取了吳艷秋靈魂的力量,所以吳艷秋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傷害不到你。”
不敢再多做停留,目送吳艷秋走過去之后我就繼續朝樓梯間走去。
可是這次,我走到樓梯間的位置,打開門里面還是停尸間!
這扇門我絕對不會記錯,就是在這個位置。
或許走進去,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抱著這種心態,我再次踏進停尸間的門。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進來之后根本無事發生,我還是在停尸房里。
我仔細觀察著停尸房的布置,試圖找出些破綻。
和普通的停尸房沒什麼區別,進門直對著一排大鐵柜子,兩邊各放著一張床。
鐵柜子被分成一個個抽屜,抽屜上掛著姓名標簽卡。
我挨個看去,大部門抽屜都是空的,只有三個抽屜的姓名卡上寫了東西。
湊過去一看,三個人分別是“李承基”“吳艷秋”“鄭煒”。
三個名字,每個都讓我感到很意外。
李承基居然是死人,那我豈不是走進了死人給我開的門?可如果他已經死了,那我剛剛殺的,究竟是什麼?
今天都已經是二嬸的頭七了,二嬸的尸體居然還在醫院,醫院停尸房可以讓尸體停放這麼久嗎?
還有這個“鄭煒”是什麼人?他和吳艷秋李承基的尸體放在一起,難道只是巧合?
我大著膽子拉開鄭煒的抽屜,里面躺著一個我從沒見過的男人,看起來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英年早逝啊。
反正已經拉開一個了,我不介意全部拉開。
可是讓我感到慌張的是,李承基和吳艷秋的抽屜是空的。
他們的尸體不在這里!
那我今晚見到的,究竟是什麼?!
7
就在我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身后的門再次被打開。
我慌亂地回頭看去,居然是陰魂不散的二叔。
這一路的恐懼和推測讓我憤怒到了極點,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我猛地撲過去把二叔推倒在地,騎在他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二叔雖然被我突襲成功掐的面部充血,但是他反應過來之后立馬大力掙扎起來,我拿起從廁所拿出來的掃把,鋼管依舊鋒利,我劈頭蓋臉地朝二叔打了下去,他用手抵擋,很快手上就鮮血淋漓。
但二叔畢竟是個男人,三兩下就把掃帚奪了過去,就算手被劃破了,也沒影響他的戰斗力。
我迅速起身充滿戒備地跟二叔拉開距離,不動聲色地朝門口靠近。
二叔舉起雙手,手上的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他聲音柔和:“清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是你二叔啊!”
我緊盯著他:“難道不是你把我騙過來,想讓我替你老婆去死的嗎?牌位上的名字我都看到了,等吳艷秋三個字徹底變成周清清,我就必死無疑了,是不是這樣?!”
二叔連連搖頭:“咱們血脈相連,二叔為什麼要害你,你確實被人困在這里了,但不是我做的,是那個李承基做的!事到如今二叔也不怕你笑話了,你二嬸沒查出來生病的時候就跟我提離婚了,她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就是那個李承基!讓你替死就是李承基干的事,二叔真是來救你的。”
居然還有這種事?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是從遇到李承基開始,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
我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他:“李承基明明死了,停尸柜上有他的名字。”
二叔嘆了口氣:“你二嬸走得急,李承基本來要自殺跟你二嬸去的,他原本就是這里的管理員,所以在你二嬸旁邊提前給自己留了位置。可是他自殺之前又不知道從哪聽說的找人替死的辦法,所以才來害你!”
我茫然:“為什麼是我?”
二叔急切地道:“是誰都一樣,我也是才知道,只要是接替了你二嬸的崗位,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所以清清,你快跟二叔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