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頭冷汗,習慣性地咬了下手背,試圖通過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到樓梯間拿出手機,意料之內的沒有信號。
想起以前聽爺爺講故事,舌尖血可以破除鬼打墻,不管有用沒用,這都是我目前唯一的方法。我趕緊咬破舌尖,朝前噴了一口血過去。
繼續朝上爬了一層,再次推開門,終于看到了醫院的一樓前臺。
我松了口氣,朝外走去,卻發現大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長久的恐懼和體力消耗讓我失去耐心,我拿出手機直接報警了。
“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什麼情況,報警電話居然會無人接聽?
不死心的我又給通訊錄里的好幾個人打了電話,但是全都無人接聽。
3
我找了把椅子開始擊打玻璃墻,但是直到胳膊再也掄不動了,玻璃墻連條裂縫都沒有。
休息了一會,我決定去找找有沒有能跳出去的窗戶,可是連窗戶也被封死了。
我被困在醫院里了。
體力消耗嚴重,中午十二點之后到現在我都沒來得及吃東西,現在多少有些無力,我決定回辦公室找點吃的補充一下體力。
在電梯和樓梯之間,我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了樓梯。
就當我爬到九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樓梯間外面有說話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湊過去聽,居然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我已經按你們說的把人帶來了,到底怎麼才能救回我老婆?”
另一個聲音聽起來陰惻惻的:“急什麼,今天是你老婆的頭七,陣法布好,人我已經困在醫院里了,能不能救回來,就看你老婆自己的本事了。
”
熟悉的聲音好像很迫切:“能不能先讓我去看看我老婆?”
我突然想到,這聲音分明就是我二叔的聲音!
算算日子,今天確實是二嬸的頭七。
至于“人已經被困在醫院里”……
他們的目標,難道是我?!
我簡直不敢相信從小對我疼愛有加視如己出的二叔居然會為了二嬸要害我。
他們要怎麼對我?借尸還魂?還是讓我當替死鬼?還是要怎樣?什麼陣法?
一連串的問題涌入我都腦中。
就在我想繼續偷聽的時候,里面的聲音卻越來越遠,伴隨著電梯到達的提示聲,談話聲徹底消失。
又過了好久,里面徹底沒了動靜,我才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今天是我第一天入職,對醫院的地形還很陌生,除了十三層,別的樓層還從未去過。
但是九樓的場面,還是震驚到了我。
那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擺放著各種透明的玻璃容器。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道,玻璃罐子里的肢體器官都被泡得變形腫脹。
我余光瞥到架子上的一個裝著人頭的罐子,卻在不經意間看到那顆頭對我眨了眨眼。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敢再覺得眼前的一切只是我眼花看錯了,我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顆人頭看,可是它再也沒動過一下。
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我決定繼續回十三樓。
回到十三樓,一推開門就看到白天明明是一個個工位擺放著電腦,現在卻變成一個個牌位擺在桌子上了,我走之前明明沒有的!
我大著膽子過去一看,我白天送給同事的小禮物,就像供品一樣被整齊地擺放在每個排位前面。
我找到自己的工位,上面也有一個排位,可是寫的卻是周艷秋之位!
二嬸明明叫吳艷秋,而我,叫周清清。
翻找了些白天帶來的零食飲料填了下肚子,我躲在工位下恢復體力。
就在我腦子一團亂的時候,突然有人在桌子上敲了幾下。
安靜的辦公室里,突如其來的敲擊聲響在我頭頂,我捂住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清清,別躲了,二叔知道你在下面。”
是二叔!
4
已經沒有退路,我干脆直接站了出去,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捏緊了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
“二叔,你怎麼在這里?”
二叔神色焦急:“我是來找你的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是不是走錯地方,進了地下停尸房?!”
我什麼情況?難道不是他找人把我困在醫院里的嗎?
看我還是一臉茫然,二叔急了:“你肩膀上的火滅了,是不是有人拍過你的肩膀還讓你回了頭?”
我猛地想起在電梯口,那個叫李承基的停尸房管理員,一上來就拍了我的肩膀,還嚇了我一跳。
我連忙點頭:“是這樣,怎麼了嗎二叔?”
二叔用一種奇怪的手勢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避開都來不及:“你的右肩膀的真火被那東西拍滅了,你們分開后,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比如鬼打墻?”
我感覺后背一陣發涼:“二叔,我真的遇到了鬼打墻!”
二叔問的更急了:“那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我想都沒想就說:“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按爺爺說的用舌尖血向前噴,就走出來了。”
二叔一拍桌子:“哎呀!這下壞了,那東西得到你的血,就不會放過你了,現在你跑到哪都會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