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面。
我急忙回家去找梁毅說的那件迷彩 t 恤。
他說看見陳航塞到了包里。
我進了家門連鞋都沒換,就去找梁毅釣魚背的包。
翻到最底下,果然找到一個用塑料袋包著的迷彩 t 恤。
我趕緊按照梁毅說的方法,拿打火機點衣服。
但是那衣服一直沒晾,放在塑料袋里好幾天,還是濕漉漉的,我點了好幾次都點不著。
我趕緊跑去洗手間拿吹風機吹。
吹到一半,我突然聽到家里門響了,那個假的「陳航」回來了!
如果讓他發現我燒衣服,我就完蛋了!
我趕緊把廁所門關上反鎖,繼續吹衣服。
很快,假陳航開始敲廁所門,「老婆?你在里頭干嗎?」
我手里吹風機沒停下,敷衍他說:「我剛洗完澡,在吹頭發啊。」
說完我突然意識到,我剛才翻他的包忘了收拾,現在包還在扔在地上,拉鎖都開了,他回家肯定會看到!
果然他質問我:「吹頭發干嗎鎖門?」
他開始瘋狂轉動門把手,發現轉不開,急了,竟然開始踹門!
「快開門!聽見沒?你活膩了是不是?」
他在外頭對我瘋狂謾罵,一邊罵,一邊使勁撞門。
我急忙點燃了已經干了大半的迷彩 t 恤,點完丟在洗臉盆里。
廁所外的假陳航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在外面對我破口大罵。
「賤貨!
「你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
「賤貨,快給老子開門!我送你去陪你那死鬼老公!」
12
隨著衣服被燒焦殆盡,他咒罵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到最后,我聽到外面「晃蕩」一聲。
我試探性地打開門,發現陳航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喊他,他完全沒有反應,但呼吸還在。
我急忙從床底下翻出來一件他的舊衣服,給他穿上。
果然沒過多久,陳航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
「老婆,老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用力抱著我,大口呼吸著。
「你還好嗎?」我心疼地回抱住他。
他從大口呼吸變成大哭,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
我急忙安慰他:「沒事了沒事了,你已經回來了,別怕,有我在。」
按照梁毅的說法,他在被奪舍期間,應該是不斷重復著溺水身亡的過程。
周而復始,一遍又一遍……
活不了,也死不了。
不敢想象!
他始終無法開口跟我講他這幾天的經歷,想來一定非常痛苦煎熬,不堪回憶。
他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他經歷了什麼。
所以也不忍心多問,揭他傷疤。
我也沒逼他說,帶他去床上休息。
他似乎很累,從下午一直睡到晚上。
期間我還給梁毅去了個電話,告訴他陳航已經順利「回來」了,讓他放心。
他還好意提醒我,讓我記得再試探他一下,確認一下他真的回來了。
但我覺得有點多此一舉。
陳航醒來已經是晚上 8 點了。
我給他煮了他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面。
他連湯帶面吃得干干凈凈,甚至連我爆鍋放的大蔥也吃了……
我隱約覺得哪里怪怪的。
因為陳航是不吃蔥的,他嫌有味,不優雅。
所以做菜放的大蔥,他從來都是挑出來放到一張紙巾上的。
今天他卻全吃了……
我安慰自己也許是他太餓了,饑不擇食。
但又想起了梁毅的叮囑,忍不住就故意試探他。
「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如我們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他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些,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裝作漫不經心地提議:「去 a 市吧,你不是在那里讀的大學嗎?正好看看你的母校。」
他毫無波瀾地笑著回答:「好啊,你決定就好。」
我心里「咯噔」一聲。
陳航根本沒讀大學!
他說他當年考上某著名大學,但是沒去上,因為覺得浪費時間,高中畢業就因為能力優秀被公司破格錄用了……
真正的陳航不可能不記得自己讀沒讀過大學。
所以,真正的陳航根本沒有回來!
眼前的人,還是那個水鬼!
「你怎麼了?」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我急忙裝作一切都正常,一邊去門口穿鞋,一邊睜眼說瞎話。
「沒事兒,就是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快遞在豐巢,已經滯留好幾天了,我先去取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可剛打開門,我頭頂上突然一只大手伸過來,「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
「小賤人,你知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麼,可都寫在臉上了。」
13
我被假陳航綁了起來,丟在臥室里,拿了把刀,懟著我。
「讓我猜猜,我不是在 a 市讀的大學?還是,我根本沒讀過大學?」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你把我老公怎麼樣了!」
他笑得更加陰冷了。
「你老公此刻正在經歷著我經歷了無數遍的痛苦,跟你說句實話,溺水而死真不是人能受的。」
「我老公沒有害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沒辦法,不是他,就是我,誰叫他倒霉,撿上來我的衣服呢?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一邊哭,一邊想掙脫,起來跟他同歸于盡!
但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看到我掙扎卻無力的樣子,似乎很過癮,問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明明燒掉了我的衣服,為什麼你老公還是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