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會拒絕吧。
或許她下單了以后給我看過頁面,就馬上取消,通知他們的人來。
我居然相信她了。
我崩潰地大哭起來,很快就有人踹門進來罵我。
是一個很老的老女人,她叉著腰對我破口大罵,叫我閉嘴別吵了,再吵打死我。
我不聽,她就真的上腳踹我,一下一下地力度增大,直接把我踢到了墻角。
我渾身的骨頭都痛,快死在這里了。
她還是不滿足,一下子一下子地踢著,不管我怎麼求饒。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這麼打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鉆心的疼痛。
我蜷縮成一團不停地說:「求求你了別打我了我不哭了。」
她似乎累了,才停下來,笑著對我說:「好好聽話,到了你老公家要好好過日子知道嗎,不然你老公會比我打得更狠。」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癱在地上,嘴角和眼角不停地流下液體,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我感覺我快死了。
虛化的她似乎很滿意地站起來,出門時把門鎖死了。
我什麼力氣也沒有了,我渾身都痛,胃像火燒了一樣,我好像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20
送到男人家時,我死也不愿意。
那個男人就往死里打我。
我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到最后還是讓他得逞了。
他站起身來,用草繩當著皮帶,他慢條斯理地系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讓我給他生兒子。
一瞬間,我感覺從前那個開朗活潑的我被撕爛了,被這個男人狠狠地扔在地上踩。
我想吐,但我什麼也沒吃,只吐出一攤黃色的膽汁。
他怨恨地重重踹了我一腳。
「真惡心!」
直到晚上,才給我帶來一個餿了的窩窩頭。
我顧不得其他,拼命地吃了起來。
我必須要逃出去,我要找到我的爸媽,我的妹妹,我要回到我本應該在的地方。
一天天過去,在黑暗中我慢慢意識不清。
每當我快忘記我是誰,我就會狠狠地用指甲掐我的大腿肉,一邊掐一邊回憶著以前。
我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不知道現在是幾月幾號,我只知道那個男人會在某一個時刻進來發泄。
那個男人的媽媽會不定時給我扔窩窩頭。
我快崩潰了,在地上摸到了一塊石頭,就在墻上用力畫一刀,用手能感受到紋理,我哭了。
從此以后,那個男人一來,我就會往墻上畫一筆。清醒的時候,我就在墻上刻我爸媽的電話號碼,還有我自己的。
21
我懷孕了。
從那個房間出來的時候,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有多久沒見過陽光了?
上一次我在太陽下玩耍是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走到旁邊吐了起來。
那個男人笑了,頭一次沒有嫌棄我,轉頭跟旁邊他的媽媽說,有了孩子,再也跑不了了。
絕望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我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了想殺死這個孩子的沖動。
但我很快冷靜下來,這個孩子是我的轉機。
我要讓那個男人放松對我的警惕。
從我能出門,再到我能在院子里活動。
我用各種甜言蜜語哄著那個男人,他叫徐冬,名字很簡單,意思就是冬天出生的孩子。
徐冬比我大了十歲,長相也十分一般,但也沒有丑陋到哪里去。
我在心里一遍遍說服自己,逼著自己去親昵他,只為了一個逃出去的機會。
在我肚子高高隆起的時候,我可以出門給徐冬送飯了。
徐冬他對我也越來越好,看著我的眼神有著癡迷的感覺。
大著肚子我跑不了,而且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這個山村里山路交錯盤橫,我很難一個人逃出去。
22
生下那個孩子以后,我差點死在土房里。
徐冬的媽媽叫來了一個老人來接生,我痛得滿頭大汗,心里滿滿都是擔心。
不過還好這個孩子不鬧騰,很快就出來了,我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大口喘氣,想起了爸爸媽媽的臉,我的視線模糊了。
我真的好想他們。
我昏了過去,第二天徐冬拉著我的手不太高興地說我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我撫摸著他的臉,裝作含情脈脈的樣子,哭著說:「為你生一個孩子,死也值得,我明年一定給你生個兒子。」
徐冬的臉色稍有好轉,他拉上我的手,溫柔地安撫著我。
我的思緒卻越飄越遠,我的女兒長大以后會怎麼樣,也會在這個小山村里被倒賣嗎?
我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又青。
多好聽啊。
我生下她的時候門口光禿禿的樹冒出了綠芽,她就是我的希望。
23
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徐冬的媽媽要帶我逃出去。
我害怕她是試探我,抱著女兒義正辭嚴地說我死也不離開這里。
但很快她向我證明了。
中年女人帶著我去了后山,那里真的有一條通往外界柏油馬路的小路。
徐冬的媽媽沉著臉,轉過頭看著我:「我以前也是被拐賣過來的,被打過被罵過,被侮辱過,我活得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