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青姐姐現在情況又不好,又青姐姐一聲聲的痛呼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哥哥放下又青姐姐準備去找房間鑰匙,他心里還是覺得爸爸能夠治得媽媽服服帖帖的。
這時,哥哥和爸爸卻突然倒下了。
奶奶也出來了,她手里拿著一把在月光下反射著光亮的鑰匙。
我連忙說:「奶奶快帶又青姐姐看病啊。」
又青姐姐卻慢慢站了起來,緩緩走過來拉著我的手。
原來又青姐姐沒事。
奶奶一臉凝重地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奶奶帶著我們走到后山,天很黑,但今天晚上的月亮卻格外地圓。
媽媽居然在被爸爸打了以后還能正常行走,她走得很快很快,眼里還有著淚水。
這條路不是我們平常走的那條路,但很快我有了答案。
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后山右邊的小路停著李姨的寶馬,她戴著墨鏡搖下車窗,對我們點點頭。
我們四個人上了車。
我很害怕李姨會對我們做些什麼,但看起來李姨似乎并沒有惡意。
我從來沒坐過小汽車,但又青姐姐和媽媽對它似乎很熟悉。
過了一會,眼前的路就不再擁擠了,變成寬廣的馬路。
我們都沒有說話,又青姐姐只是抱著肚子緩緩流著眼淚,媽媽趴在車窗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奶奶則是坐在副駕駛沉默不語。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就發現車已經開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
這里的房子都高聳入云,路邊到處是人,即使已經很晚了,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穿的衣服也很好看。
李姨把車開入了一個很黑暗的地方,但又有點綠色的燈光。
「下車吧,到了。」
李姨轉過頭:「應該已經抓到了。」
媽媽崩潰地大哭起來,又青姐姐拍拍我,讓我下車。
李姨把車開走,又青姐姐扶著奶奶和媽媽,一步步地走向了一個正方形的洞。
他們帶我進了一個密閉的大盒子里。
原來那碗鹵菜里面有足量的蒙汗藥,足以讓這些成年男子昏迷。奶奶殺了一只雞來偽裝成是又青姐姐流的血,好騙他們過來。
而李姨早就在后山等著我們來了。
我沒想到這里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知道又青姐姐和媽媽現在哭不是傷心也不是痛苦。
而是開心。
她們終于逃離了那個令她們崩潰的地獄。
18
「太可憐了吧,這個女孩子瘋了多久了?」
「不知道啊,聽說她跟她姐姐關系好得很呢!」
「哎,別說了,她父母好像來了。」
陽光照進暖暖的病房里,一個女孩一直涂畫著一家四口的畫面,又撕掉那張紙。
她的父母在后面泣不成聲。
病歷上寫著嚴重臆想癥,精神分裂癥。
女孩抬頭看向落地窗外面的風景。
女孩有個姐姐叫林婉怡,在 22 歲那年迎來了她的地獄。
那天姐姐和同學一起去鄉下寫生,畫完了以后一起去了一家農家樂飯館吃飯。
吃完飯以后她們打算回家,她意外發現這里有公交站直通到家的樓下,于是姐姐決定坐公交車回家。
等了一會,來了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妹妹,她似乎也在等那輛車。
許久車還沒來,爸媽打了好幾個電話,她打算叫個滴滴回家。
旁邊那個女孩子問她要不要一起打車,姐姐對于這種女孩子沒有戒備心,于是說出了家里地址。
姐姐真的很傻,就這樣上了她的車。還感覺很開心,畢竟這附近人煙稀少,能遇見一個家里地址很近,還能一起打車的人,這麼巧的事情很難。
很快司機就給她打了電話。
姐姐最后打開微信給爸媽發了一句:
「爸,媽,我準備回家咯。」
19
林婉怡視角:
我們一起上了車,那個妹妹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自己集訓期間的趣事,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渾然不知現在的處境。
很快我就感覺昏昏沉沉,看著手機地圖里車輛穩定地朝著市中心的方向前進,跟那個妹妹說我先睡一會,讓她下車叫我。
她的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好啦,你趕緊睡吧,等會兒到了我叫你。」
我點點頭,隨即靠在她的肩膀上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體很不舒服。
黏乎乎濕噠噠,臉上很癢。
我睜開眼睛發現這里不是我的房間,也不在車上。
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小房間。
這里散發著一股渾濁惡心的味道,我感受到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抬起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綁了一根粗粗的繩子。
我被拐賣了。
落差到底有多大呢?
前一天我還在爸媽的身邊撒嬌要零花錢,住在寬敞明亮的屋子里,吃著美味的食物,和妹妹打打鬧鬧說說笑笑。
就在這一天我跌落了谷底。
我明白了那個妹妹是騙我的,她聯合司機一起騙我,或許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滴滴司機。
我甚至連她的作案手法都知道了,找一個形單影只的女性,利用我的心理,等不到車突然有一個漂亮的同校學妹說一起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