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鐘,手機來電鈴聲響了才醒過來。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機,是大叔打來的。
「林思賢死了。」
「什麼?」我猛然清醒過來。
「你看看新聞。」
我急忙下床去打開電視,電視里果然在報道林思賢的死訊。
「今早有村民在翠云山腳下的長興河里發現了一具赤裸的中年男尸,該男尸的生殖器被兇手殘忍地割掉了。據核查,死者生前一直隱居在翠云山,名叫林思賢,五十八歲,法醫推斷死亡時間為今天凌晨一點鐘,具體原因相關部門正在調查中……」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電話那頭的大叔長吁一口氣:「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誰能想到那家伙竟然來了個回馬槍。我再去事發現場看看,如果發現什麼就通知你。」
我應了一聲。
顯然林思賢是被他的同伙給滅口了,從這殘忍的手段來看,我們碰到了勁敵。
以后再對付他時一定頗具兇險,可即便再兇險,也不能饒了他。
我收拾了一下就前往公司,畢竟已經一整天沒去公司了。
我坐在辦公室里,心不在焉地聽著小鵬介紹工作情況。
突然間,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梅姨打來的,梅姨就是現在跟我爸同居的女人。
她的聲音很焦急:「小楓,剛才你爸起床時突然昏倒了!我們現在正往醫院趕……」
在接連聽到兩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時,我已經沒有過多的反應了。
我掛了電話就往醫院趕去。
等我到了我爸的病房,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
他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旁的醫生正在給他輸血。
「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一邊忙活一邊說:「他現在是重度失血,好在送醫及時,目前來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什麼原因導致的重度失血?」
「好像是被吸血蝙蝠咬了。」
我心里一跳,急忙向我爸的脖子看去。
果不其然,上面有三個咬痕,跟我當時脖子上的咬痕一模一樣。
我又去看他的后背,上面赫然畫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符咒。
我心里一沉,我爸也被人下咒了。
我把梅姨叫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他后背上的符咒你沒發現嗎?」
梅姨眼角還掛著淚:「我都沒機會去接近他,他最近下班回家都說自己很累,晚上也是自己睡在書房里。」
「那他最近都接觸過誰,有沒有接觸過陌生人。」
「我不知道,他從不跟我說起,我也從不去過問他的事。不過我記得他兩天前的晚上回家時喝得爛醉,后來他的身體就出現狀況了。」
我不再說什麼,一個人靜靜地走到走廊的椅子旁坐下。
梅姨和我爸同居已有一年,不會是她做的手腳。
給我爸下咒的,一定是兩天前的那個晚上跟他一起喝酒的人。
他到底是誰呢?
只能等我爸醒過來親自去問問他了。
我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一直等到傍晚,我爸才蘇醒過來。
「爸,前兩天晚上和你一起喝酒的是誰?」
我爸的眼神有一絲躲閃:「你問這個干嗎?」
我見他如此,瞬時血氣上涌:「你被他下了咒!差點被他害死你知不知道!」
我爸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胡說什麼呢?我只不過是身體出了點小癥狀罷了,干嗎大驚小怪的。
」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爸竟有點生氣:「我有啥事能瞞著你?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現在要做的是去公司替我處理工作,而不是在這胡言亂語!」
我見他嘴硬,也不再說什麼,匆匆離開了醫院。
我回到住處把沒用完的艾草香帶上,又返回來。
我交代梅姨把艾草香在病房里點著,并囑咐她不要讓我爸隨意出院,也不要讓別人隨意見他。
一切交代好后,我回到了住處,撥打了大叔的電話:「大叔,我爸也被人下咒了。」
8
大叔思索了一會,說:「如此看來,那個下咒的人一定跟你家有什麼過節。」
「我也這麼認為,可是我爸有事瞞著我不說。」
「那你就告訴你爸這件事的嚴重性,一定要讓他把事實說出來。我這邊正在調取翠云山周邊路上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查到林思賢的同伙。」
大叔說完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我爸為何要瞞著我,但就像大叔說的,如果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也許他會開口。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趟公司處理一下工作事宜。
我來到我爸的辦公室,打開電腦處理文件。
我記得他的辦公桌上放有一張我們全家的合照,現在卻不見了。
也許是因為我爸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覺得愧對我媽,所以將合照收起來了吧。
就在我低頭找合照時,小鵬進來了。
「找啥呢楓哥。」
「沒找啥。」
「是不是在找全家福?」
我略微有點驚訝,抬頭說:「你怎麼知道?」
小鵬鬼鬼祟祟地走到我跟前,小聲地說:「我知道被誰拿走了。」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是誰?」
「是那個新來的大學生,方田。
」
「他拿去做什麼?」
「我也很納悶啊,可那天我親眼看見他來到辦公室,拿起照片死死地盯了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