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有見到他本人,才能知道問題的答案了。
6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開到了山頂,大叔把車停在了一處空地上。
他從后備箱拿出一個手提袋,里面裝的是林思賢喜歡的茶葉。
我們沿著青石階梯繼續往上走,轉眼間來到了一座由石塊砌成的老房子前。
房前有個花圃,里面種了各種叫上不名字的花兒。
房門虛掩,大叔上前敲門。
「林師兄在家嗎?」
不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面皮白凈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眼前。
想必他就是林思賢了。
林思賢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了笑臉說:「是什麼風把秦師弟給吹來了。」他又看了看我,「這位是?」
大叔說:「這是我侄子,我們路過翠云山,順便過來看望看望你。」
說著將手提袋遞給了林思賢:「這是你愛喝的龍井。」
林思賢笑著接過。
我們依次走進屋內入座。
林思賢替我們斟茶:「話說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吧。」
大叔回:「有十一年了。」
隨后兩人開始敘舊,說了很多關于他們的往事。
漸漸地,大叔將話題引到了老張身上。
「林師兄最近有見過張師兄嗎?」
林思賢苦笑一聲:「秦師弟應該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自從鬧掰之后就沒聯系了。」
大叔點燃了一根香煙:「實不相瞞,昨晚張師兄出車禍去世了。」
「什麼!」林思賢一臉詫異。
「昨晚十點發生的車禍,當場就去世了。警察認為是意外事故,不過我不這麼認為。」
林思賢沒有答話,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消息中沒回過神來。
大叔將煙灰彈在煙灰缸里,繼續說:「我這個侄子前段時間被人下了養尸咒,剛巧被張師兄碰見,后來他就在追查這件事時遭遇了車禍。
」
林思賢看著大叔,緩緩地說:「你懷疑張師兄是被他人所殺?」
大叔點了點頭:「張師兄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才被人滅了口。」
他頓了一下又說:「張師兄在追查線索時找到了一張染有香料的符紙,我記得林師兄你平時做法事時用的就是這種。」
林思賢忽然笑了起來:「怎麼?你懷疑是我殺了他?」
大叔沒有說話。
林思賢接著說:「染有香料的符紙并非只有我一個人在用,更何況我已經有很多年沒給人做法事了。至于你說的養尸咒,我們學道之人都知道這種邪術的危害,怎麼會擅自去碰它呢?」
大叔將香煙熄滅:「我怎麼敢懷疑林師兄,只是現在查不到線索,就到你這來碰碰運氣,也許你會知道點什麼。」
林思賢長吁一口氣:「張師兄的死我深表遺憾,只是我一直隱居在翠云山,對于外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大叔笑了笑站了起來,看了看屋內的擺設,說:「還是林師兄的日子愜意,養養花、品品茶,無憂無慮。」
林思賢低頭微笑,沒有說什麼。
「好了,我們也該回了,林師兄保重。」
林思賢起身送我們到了門口:「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大叔點頭回應。
我們離開了林思賢的住處,回到了車上。
「林思賢在撒謊。」大叔點燃了一根香煙說,「他的煙灰缸里有張師兄的老煙袋的煙灰。」
我不得不佩服大叔敏銳的觀察力,我竟然沒有發現這點。
「張師兄肯定是見過他。但是他聽到張師兄去世時,臉上露出來的驚訝表情不像是在裝模作樣。
所以我猜測是他的同伙殺了張師兄,并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同伙?」
「林思賢的房子不像是可以養尸的地方,他肯定是在幫別人養尸,并且那個人一定和林思賢關系親密,不然林思賢不可能擅用邪術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林思賢知道了張師兄的死,一定會去找他的同伙,我們在這兒等著,只要他動身我們就跟著。」
我點頭同意,這無疑是一個好方法。
只要林思賢去找他的同伙,我們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然而,我們從下午兩點一直等到了天黑,林思賢卻一直不出房門。
就當我們打算放棄時,山下傳來一陣陣引擎聲。
這麼晚了還來這座山上的,不消說,一定是林思賢的同伙。
我和大叔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靜靜地在路邊埋伏著。
引擎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一輛轎車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由于車開著遠光,我們看不清開車的是誰。
漸漸地車子越來越近,我和大叔屏住呼吸,我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就當我在想象著接下來會發生的激烈畫面時,車子竟然停了下來。
下一秒鐘,車子開始向后倒。
「不好!這家伙要逃!」大叔突然開口。
果不其然,車子已經掉好了頭。
我和大叔立馬啟動車子追了上去。
可這家伙的車技實屬了得,一路猛開,毫不減速,甚至還耍起了漂移過彎。
等我們到了山腳下,人家早就跑得沒影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7
我開車將大叔送回家,臨下車前大叔說:「明天我們再去會會林思賢。
」
我點頭答應。
由于忙活了一整天,回到家后我倒在床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