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熊警官,賀卡雖然是我送的,可她失蹤的事兒真跟我沒關系!”
“沒人說跟你有關系啊?”熊穆詫異。
“你別瞞我了,我都聽說了,你們懷疑給她送賀卡的人就是犯人,可是真不是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原來是以訛傳訛把無辜的人嚇壞了,不過人命關天,誰不怕呢?
熊穆苦笑,隨口問了一句:“那張賀卡我見過,挺漂亮的,我記得還夾了一朵花是吧?”
“我也是借花獻佛。我們院的王主任喜歡蒔花弄草,我看他辦公室陽臺上的薔薇開得好,就問他摘了一朵送給孟薇了。”
“你們平時工作那麼忙,還有時間照顧花草啊。”熊穆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他順著孫醫生的話,不動聲色地往下問。
“我是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王主任倒是不嫌麻煩,他說養花就是養心性,平日里還常拿干花泡水喝,說是陶冶情操,洗滌心靈。”
“哦?都泡些什麼花啊?”
“就是些菊花、桂花之類的。”
干桂花?!熊穆的眼睛頓時亮了,匆忙打發了孫醫生:“如果你是為賀卡的事來的,那麼請放心,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外面的流言蜚語你不用在乎。再說了,真愛無罪,追求漂亮姑娘又不是什麼錯,對吧?”
孫醫生聽熊穆這麼一說,焦慮的神情才漸漸放松下來:“謝謝熊警官,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我們年齡差不多,你一定能理解我……”
送走了孫醫生,熊穆立即將王主任喝干桂花茶的事情告訴了周建國,周建國又馬上上報了楊隊。
兩人很快得到指示,與技術干警一起秘密地提取一些診室和辦公室的花草及塵土樣本,重點是王主任的辦公室和他的桂花茶。
第二天一大早,這些樣本就被送往省廳檢驗。
大家焦急地等待了兩天,就等結果出來,馬上抓人。可是省廳的化驗結果卻顯示,衣服里提取的植物纖維是一種名叫日香桂的桂花花瓣,日香桂原產四川,本省罕少見到。這種花的花期長達兩百多天,整個冬季都在花期中,而王主任的桂花茶是普通金桂的花瓣曬干所制。
更令人失望的是,熊穆他們連夜突擊收集的花草和塵土樣本,沒有一份含有日香桂的成分。
新的發現
到12月13日,孟薇的失蹤時間已經超過一周。
這天中午,李梅在廠區食堂附近看到周建國和熊穆,就緊幾步追了上去,想問問孟薇的事是否有了進展。
“周警官、熊警官,希望你們不要嫌我煩,孟薇是因為替我值班才出的事,我這心里實在是不好受。”李梅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熊穆寬慰她:“我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還希望你不要過度自責,無論今后案件的進展如何,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法律會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
李梅擦干眼淚擠出一絲笑:“謝謝你熊警官。”
熊穆見她手里提著幾個不銹鋼飯盒,就隨口問了句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熊警官,這是送到傳染病房的,那邊的病人都有傳染性,你們不好過去。”
“傳染病房?”周建國問。
李梅指了指病房大樓東邊的一排云杉說:“樹后面的那個平房,現在住著幾個結核病人,平時不允許他們到院里來,吃飯也要送過去。
”
原來,那排高大密集的云杉隔開了病房大樓和東西走向的傳染病房,中間只留一條小徑,平時很少有人走動,不知道的人只會以為那是通往花園的路。
周建國立刻問熊穆:“傳染病房咱們搜查過嗎?”
還沒等熊穆回答,李梅便搶先說:“搜過了。當時醫院領導接到任務,怕公安干警染上,決定還是由醫護人員去搜。我也一起去了,每個病房都仔仔細細搜過,孟薇肯定不在里面。”
(廠區布局圖)
“其他病人都排查過了,就傳染病房的這些病人我們還沒問過話。我索性去看看。”熊穆對周建國說完,便對李梅說:“我和你一起去送。”
“那哪兒成呢,你連個口罩都沒戴,萬一要傳染上了……”
“讓他去吧。”周建國打斷了李梅,并輕聲對她說了幾句話。
幾分鐘后,穿著白大褂的熊穆,帶著醫生帽和口罩,全副武裝地去送飯了。
第一間病房里住著的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大爺,見他們進來送飯,主動戴上了口罩。
“怕傳染你們,這叫雙向防護。”老大爺樂呵呵地看向熊穆,“這個小大夫面生,新來的吧?”
“誒,新來的實習生,來熟悉熟悉環境。”熊穆說著,快速掃了一眼房間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