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妮搖了搖頭，她抹去眼淚露出了婉拒的笑。

「我已經嫁為人妻了，這不合規矩。」

劉家媳婦砸吧著舌頭，呸，果然是跟男人跑了，爛鞋一只。

這麼想著便對她冷淡了起來，當下就要把人趕出去。

大妮還是回到了家里，三具尸體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自從發生了那事沒人敢靠近李家了，李家經營的小酒館也關門大吉了。

可大妮回來的第二天就讓酒館開了張。

她不知從哪提來的兩缸好酒，就這樣擺在門口。

一缸上面貼著壯陽，另一缸貼著補陰。

男的喝了精氣神好了，女的喝了皺紋少了。

靠著這種噱頭李家的生意又變得好起來。

只是有一次有人問起大妮，

「老板娘你這酒到底是咋釀的，透漏個配方唄。」

她笑著說

「蟒蛇泡酒，我從山上抓來的，剛剛好沒死透。」

另一個酒客慢慢品著，點點頭，「確實是蛇酒的味道，之前老李家那缸也是這個味，但是這缸有點腥了，蛇血味太重。」

「還有這另一缸『補陰』嘛，喝著太陳了，有股老人臭。」

大妮只是低著頭笑，手上擦著酒杯的動作不停。

14.姐姐番外

我終于考上大學要離開這里了。

還沒等我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妹妹，就被迷暈扔進了柴房。

奶奶砍斷了我的四肢，爸爸媽媽把我掛在了桿子上。

血一直流著，我痛地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門口一直有人影晃動，我一眼就認出了是妹妹。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大叫，「妹妹，救我！」

那人影頓了一下，緩慢地推開了柴房的門。

我大喜，真的是妹妹。

她吃驚地看著我，我正要張口解釋的時候，她卻說

「姐姐，你想跑嗎？」

我愣住，不解其意。

「我考上了大學，你把我放下來，我帶你一起走。」

「咱們離開這狗屁地方。」

妹妹猶豫了一下，最后低下了頭。

「你騙人……你根本不想帶我走。」

「我翻了你的行李，你只買了一張票對不對？」

她抬起頭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狠厲起來。

我拼勁所有力氣沖她解釋，說只要放了我，幾張票我都給她買。

但她最后還是沒有把我放下來。

「姐姐，你就替我這一次。」

「不然他們會找上我的。」

說這話的妹妹真的好無情，終于撲滅了我最后的求生希望。

并且點燃了我最深的恨意。

被泡在酒缸里的時候，我勾引著她來喝我的血，甚至入了她的夢。

只要讓她喝下去，我就能控制她，成為她。

她不喝也不要緊，讓那道士以為我要借她的命，把帶有我的血的釘子鑿進她的頭里。

哈哈，我才沒打算借命。

這不是借，這是還。

15.妹妹番外

姐姐看起來很聰明，但其實是個傻子。

出生在這個吃女人只要男胎的村子里，咱們首先該想的是怎麼活下去，但她滿腦子都在想怎麼逃跑。

她如果再仔細一點，就能在半夜看見偷偷亮起燈的主臥，也就能聽見里面的人在密謀著什麼了。

「二妮呆呆笨笨的，我乖孫要是受了她的影響怎麼辦，還是得選大妮。」

「可大妮是能考上大學的料呀。」

「就是因為她是塊好料，所以養分才足呢。」

我每晚都不敢閉眼，因為隔壁住著一群屠夫。

只有姐姐睡得很安詳。

我好羨慕她，可以去上學可以去交朋友，還有機會逃離這種地方。

而我只能默默地守著地獄，被魔鬼同化。

有次我好奇地去姐姐房間翻了翻她的書，但她發現后十分惱火。

我求她教我認認字，我也想像她一樣讀些書，我也想有「夢想」這種東西。

我不想再麻木地活著了。

可她像是仿佛聽了什麼笑話一樣，笑了很久。

「你哪是讀書那塊料？」

她讓我好好幫家里干活，別多想別的。

這樣她自己就能少干點活，多些學習的時間。

我覺得這樣的姐姐可恨極了。

不過還好，傲慢的姐姐被掛在了屬于她的位置上。

我一直躲在門口看著，離那麼遠但她的血還是濺了我一身。

「姐姐，你這下還跑嗎。」

她也不回答，只是垂著頭，眼睛呆愣愣的，真成了一個傻子。

我每次見她都給她帶了一塊烤地瓜，也不知道她犯了什麼大錯，他們連飯都不給她吃。

我怕她死了。

姐姐無論是死了還是逃跑對我都是一樣的結局。

其實她只要不離開我就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