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車禍我并沒有受傷，母親也只是擦傷。

真正的變故在十歲那年。

那天是我的生日，正在我們吹蠟燭的時候，剛才那群人突然闖進了我家。

那天后，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父母。

我只覺得鼻子酸疼的厲害，拼命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書房里有了動靜。

那個富商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冷漠的看了我一眼。

徐海和周虹，這對謊稱我父母的男女，跟在身后邊走邊彎腰道歉。

難道她也裝作沒有恢復記憶？

14

那群人走后，徐海快步走到我的房間，一把將我提起來。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嗎？」

我害怕的看著他：「想起什麼？」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個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瞬間火辣辣的疼。

「廢物，當初就不應該選你。」

他的眼睛像鷹隼一樣盯著我，一把揪住我的頭發用力的扯住：「要是讓我發現你在騙我，你死定了。」

「爸爸，到底怎麼了？」

「哼。」他將我推到在地上，摔門而去。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腫起來的臉，心里恨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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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徐海又來和我道歉，說是自己昨天太過于激動了。

我哭著說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在他給了我零花錢后，又破涕為笑。

飯后，他們走了，應該是去和那個富商解釋道歉了。

我來到地下室，她的精神好了一些。

我指著自己的臉：「我昨天被打了，我相信你說的話了，他們一定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不過，他們說的什麼記憶，你知道嗎？」

她看了我一會兒，搖搖頭。

我看了眼她的手，手背上有個針孔。

「我們得合作，你這鏈子應該也有個鑰匙，等我偷過來，就把你放出來。

」

她無聲的望著我，眼神沒有任何期待。

我慢慢上了樓梯。

她今天有心事。

聽昨天爸爸的意思，我倆十歲之前的記憶應該是一致的。

不是她的記憶給了我，就是我的記憶給了她。

晚上我洗澡時，那雙眼睛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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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動不動盯著我，這時候我確定它不會是徐海和周虹。

他們實在沒有必要在我洗澡的時候過來盯著我。

但是，我還是不動聲色，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洗完澡后，那雙眼睛消失了。

我的床上卻多了幾根長發，但我和周虹都是齊肩短發。

深夜，我聽到有人輕輕打開了我的房門。

她就站在我的床邊，長發垂下來，掃在我的脖子上。

我緊閉著雙眼，不敢看她。

是地下室里的女孩兒。

她是怎麼出來的？

她看了我一會兒，又悄無聲息的出去。

我聽到她去了廚房。

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周虹說冰箱里少了牛奶和火腿。

我趕緊出去說是我吃的。

暫時就叫那個女孩兒小嘉吧。

雖然不知道小嘉要干什麼，但是我決定幫助她。

那天后，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偷偷來家里吃東西。

她想要恢復體力嗎？

17

我根據記憶里的路線，到了那個富商的公司樓下。

他姓鄒，公司樓下也有個大大的鄒字樣。

我剛到樓下，他的人就發現了我，將我叫道他的辦公室里。

我害怕的看著他，縮著脖子不敢講話。

「你為什麼會來這兒？」

他問我。

我看著他，眼神不自覺流露出恨意，無論他問我什麼，我都抿緊嘴巴不說話。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你恢復記憶了，你在恨我。

」

我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敢再和他對視。

「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我依舊選擇沉默。

他笑著說：「如果，你回答我，我可以用一個秘密和你換。」

這個可以。

「你去我家的那天晚上就恢復了，但是我不能說。」

他微微瞇眼：「為什麼？」

我告訴他：「說了，徐海和周虹會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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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片刻后，笑了起來，表情也變得陰狠。

「你的秘密呢？你為什麼要幫助徐海和周虹做這種事？」

他看著我：「你走吧。」

我從包里掏出一沓報告給他：「你知不知道，克隆人是活不長的，他們的實驗是失敗的，所以他們才一直不敢告訴你，我已經恢復了記憶。」

他的手下立即將我按倒在桌子上。

他突然湊近我：「你剛才說什麼？克隆人活不長？」

我咽了下口水，眼淚奪眶而出：「其實我今天來，是想用這個秘密來和你交換一件事的。」

「我知道你女兒去世后你非常傷心，所以才用女兒的基因去克隆，她有你女兒的一切，唯獨沒有記憶。」

「你支持克隆技術，是因為你想要你一個活生生的，完整的，和之前的女兒分毫不差的人。」

「但是你想要的這些，徐海給不了你，他只是在用你的金錢而已。」

他冷眼看著我，沉默了良久才問：「你是想知道你親生父母的死活是嗎？」

我點點頭。

他突然笑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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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樓，擦干眼淚。

我當然知道我的父母已經死了，這次來只是為了將徐海技術的漏洞告訴他而已。

徐海的技術現在已經非常完善了，但是他沒有將之前的失敗告訴姓鄒的。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回家后，周圍那些盯著我家的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