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的母親,就是你家里的保姆,王阿姨。」
我已經沒有眼淚掉下來了。
唐澤分明說過,他從小就是孤兒,所以他理解我的心情。
我以為我們相依為命。
難怪,難怪王阿姨總是用那樣輕蔑的眼神看我。我已經入了囚籠,卻渾然不覺。
恐懼感在四處蔓延。
樓下,唐澤開車回來了。
「中藥我帶去檢測機構了,那里面有一味藥,搭配其他中藥一起長期服用,相當于是慢性毒藥。不出半年,服用者就會癱瘓在床,意識渙散,命不久矣。」ӳž
唐澤,他想慢慢毒死我。
「學長,」我的聲音發抖:「這棟別墅里好像有其他人。」
「什麼意思?」
「有人在給我傳遞信息,告訴我,他們幾個不能相信。」
關明沉默片刻:「阿瑜,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我慌亂地搖著頭,即便關明看不見我的反應。
唐澤已經到了樓下,和王阿姨說著話。
來不及解釋,我急忙說:
「學長,救救我。」
關明咬牙說:「不要暴露自己。我在外地,馬上趕過來。你放心,我已經通知警隊的朋友去保護你。」
掛斷電話,我迅速拿出平常背的包,把保險柜鑰匙拿上,其他物品已經顧不得,背上包就打算跑。
可打開臥室門,眼前的一幕讓我嚇得尖叫出聲,幾乎癱軟在地。
唐澤和王阿姨雙雙站在門口,溫柔的眼睛在我身上探索。
唐澤上前一步:「阿瑜,你拿包做什麼?要出去嗎?」
他看了看外面,那笑容愈發深:「今晚的風很大,不適宜外出哦。」
我知道我今晚出不去了。可我如果再暴露,無疑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電光石火電光火石間,我伸手重重甩了唐澤一巴掌。
眼前的二人皆錯愕,我趁著他們尚未反應過來,狠狠用包拍打唐澤:
「渣男!我都知道你們倆的私情了,你一直在騙我!」
此時我是真情流露,雙唇顫抖著控訴他和小琳的不忠,唐澤松了口氣,懷疑的目光轉變成了愧疚。
他向王阿姨遞了一個眼神,王阿姨悄悄退出去。
唐澤摟著我:「對不起阿瑜,我們是一時沖動。」
我發瘋般地對他又咬又罵,唐澤緊緊抱著我,訴說著自己的懺悔。
「阿瑜,難怪你這幾天疑神疑鬼。」
我心中一顫,更加瘋狂地打他。
唐澤抓住我的手,眼底歉疚,可嘴角竟有淡淡笑意。
「你放心,我們不會再糾纏,阿瑜,你不會再傷心了。」
不會再傷心。
這句話令我打了個寒戰寒顫。
一通糾纏,我精疲力盡地躺倒在唐澤懷里。
他把我放在床上,隨后出了臥室。
半夜,我聽到幾人低聲地的議論,那聲音就在我的房間,可我昏昏沉沉根本聽不清楚,又不敢睜開眼。
我像只待宰的羔羊。
12.
第二天,唐澤提議去他的老家。
「我們結婚這麼多天,還沒去祭拜過我父母。阿瑜,你陪我回去一趟吧。結婚這種大事,總該讓父母知道。」
「我考慮一下。」
轉過身,我給關明發了一條信息,剛剛點擊發送,耳邊忽然一癢,唐澤看著我的手機屏幕,疑惑道:「阿瑜,你給誰發信息呢?」
我慌忙把手機收起來:「你偷看我!」
他笑了笑:「夫妻之間哪有什麼偷看。」
唐澤現在讓我感到害怕與惡心。
我匆忙跑回房間,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做。
關明聯系了人保護我,我暫時的安全有所保障。
可是他們隱瞞身份隱藏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即使我現在拆穿他們,他們的罪名也只是投毒,而小琳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況且,唐澤也大可以把下毒的事推卸給中醫。他既然做了,就一定想好了退路。
就這麼讓他們逃脫?我不甘心。
按照唐澤的計劃,他是想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世。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吃完午飯,我把手機放在餐桌,上了個廁所。
返回餐桌時,王阿姨一臉歉疚:「蘇小姐,實在對不起,我收拾餐桌不小心把你的手機摔碎了。」
她手里,我的手機屏幕四分五裂。
我面上裝作憤怒,腦中那個想法愈加肯定:
他們現在就想讓我死!
唐澤安慰我一通,最后說:「反正你和我在一起,想做什麼用我的手機就好。我的就是你的。」
他的笑容溫暖,我卻只覺得發寒。
「阿瑜,那件事考慮得的怎麼樣了?」
我低頭掩飾住眼底的情緒:「你說得的有道理,我也該去你的家鄉看看。」
13.
唐澤的家鄉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山路陡峭,翻過一座又一座山,我們終于到了一座山腳下的小村莊。
一路上,不斷有村民和他打招呼,唐澤都和氣地應下來,一邊向他們介紹我:
「這是我妻子,我們回來祭祖。」
村民們對我露出一個淳樸憨厚的笑容。
唐澤的老家是一棟一層樓的木房子,因為許久沒有人住,積滿了厚重的灰塵。
「阿瑜,委屈你住一晚了,我很快就把這里收拾好。」
我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冷冷看著唐澤一個人忙前忙后。
我在等他什麼時候帶我去祭拜他的父母。
終于,那一天到了。
唐澤借了同村人的面包車,車里就我們兩個人。
車子來到了半山腰,墳墓在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