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注意到我懷里的保溫杯:「你一直拿著杯子干什麼?」
「學長,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我將保溫杯遞給他,他打開蓋子,里面濃烈的味道刺激得的他皺眉:「中藥?」
「學長,麻煩你幫我查一查這里面的成分,還有,對人體會造成什麼影響。」
說到最后一句我的嘴有點打哆嗦,但我接著說:「以及,麻煩幫我調查一下我家的保姆。」
關明蓋上蓋子:「沒問題。」
窗外的雨勢越來越大,他轉頭問:「還要回去嗎?你看起來狀況不太好。」
我確實感覺到不舒服。
「學長,我想我今晚可能會打擾你一晚。」
7.
當我醒來時,手機里收到了無數條唐澤和小琳的信息轟炸。
唐澤發過來幾張照片,點開看是一桌豐盛的大餐。
他的語音說:「阿瑜,你去哪兒了?我和小琳做了一桌飯菜,就等你回來了。」
而小琳發過來的圖片里,她將幾盆綠植放在了我的臥室。
我沒精神將那些看完,整個屋子的環境陌生且空蕩蕩的。
這時我才想起來自己在關明家。
此時是下午五點半,我竟然一覺睡了這麼久,關明已經出去了。
我開著車回到別墅,在別墅門口,卻遲遲猶豫不愿進去。
明明是我童年的快樂小屋,如今卻成了我恐懼的詭異之地。
里面待著三個人,卻哪個都原本跟這別墅毫不相干。
我擁有著這里,卻又不敢進入這里。
我遲疑著,唐澤卻在這時看到了我。他打開別墅大門,欣喜地匆忙跑過來。
「阿瑜,你終于回來了。」
他憐愛地摸了摸我的臉:「怎麼搞得的這麼狼狽?你這一天一夜究竟去哪兒了?」
我看著他,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的房子,可他像主人,我像個客人。
這原本也沒什麼,畢竟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我本來也認為我的東西就是他的。
別墅是,存款是,保險柜,將來都會有唐澤的一份。
但此刻,我經歷了那些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我忽然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唐澤見我不說話,眼神沉了下去,擔憂道:「你怎麼了?阿瑜。」
我避開他的懷抱,沉默著下了車。
路過餐廳,小琳見到我,高興地說:「阿瑜,那天是我做得的不仔細,所以我今天做了一桌菜向你賠罪。還買了吊蘭放在你房間。你就是少出去走了,多看看綠色的心情才會好起來。」
餐桌上,是唐澤發的那桌飯菜。
唐澤語氣有些委屈:「阿瑜,我們都在等你回來吃飯呢。飯菜冷了,王阿姨,麻煩你去熱熱。」
小琳察覺到我的臉色,笑容也淡了下去。
「阿瑜,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
三個人,都看著我。
疑惑的、關心的、平靜的。我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真心,有幾分是假意。
但我不能突然轉變太快。
深吸口氣,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沒有,吃飯吧。」
王阿姨把熱好的菜端上來。
飯桌上,是異常的沉默。
「阿瑜,你今天,究竟去哪里了?」
唐澤率先打破寧靜。
我淡淡道:「去給我爸媽掃墓。」
「下次你應該通知我一聲,我們已經結婚了,掃墓這麼重要的事,我們一起去比較好。」
我「嗯」了聲。
「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唐澤給我夾了一塊排骨,柔聲補充道:「你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太好,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聯系不到你,我們真的很擔心。
」
「唐澤,我是一個成年人。」
原本輕松的氛圍僵滯了三秒。
小琳面色尷尬:「阿瑜,唐澤也是關心你。」
這時,王阿姨盛了碗湯給我:「蘇小姐,喝碗湯吧。今天天氣涼,暖暖身子。」
湯上漂浮著晶瑩的油脂,我忽然想起了每晚喝的中藥。
「我不想喝。」
王阿姨愣了愣:「這是我用小火慢燉了三個小時的骨頭湯,很有營養的。」
我遲遲沒有動作。
王阿姨卻微笑著,沒有退卻的意思。
直到,唐澤開口說:「王阿姨,阿瑜不想喝就別勉強了,多謝你的好意。」
王阿姨端回了那碗湯,默默回到了廚房里。
我說的話沒用,唐澤的一句話勝過百句。
我的情緒在此刻達到了極點。
「啪嗒!」筷子被重重放在桌子上。
我站了起來:「王阿姨,你是我雇的,我才是老板。」
餐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轉身回房,關門前,樓下的三個人各自抬頭看我,神色莫名。
8.Уż
別墅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站在窗外,看到小琳上了唐澤的車。
這里離市區太遠,小琳不會開車,他要送她回家。
我精疲力盡,拿起浴巾去浴室洗澡。
熱水打開,浴室里熱氣蒸騰,鏡子與墻壁上貼著一層模糊的水霧。
我仔細揉搓我的頭發,洗完頭,我打算用洗面奶洗臉。
洗面奶在洗臉臺上,我的手伸過去,卻在下一秒,變得僵硬無比。
我發誓,在我進來之時,洗臉臺的鏡子干凈無比。
可就在現在,那上面出現了一行血字:
盆栽里有監控。
難以言喻的恐懼鉆進我的心房,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揉搓,全身的血液霎時間凝固了。
我一動也不敢動,熱水灑在我的身上。我緩慢機械地轉過頭,這個空間里,沒有任何一個人。
突然,我注意到了架子上的吊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