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警局來講,這是稀疏平常的事,事后我的同事也核實過手機實名登記的人,那個人就是你的女兒,鐘琳琳。」
徐峰說著,右手有節奏的叩擊桌子,同時,也高高吊起了我的心。
「然后呢?」我盯著他,聲音顫抖。
徐峰沉默了,他沒有說話。
「我問你然后呢?」
審訊室內充斥著我的咆哮聲,那是發自心底的憤怒。
「我同事當天跟你的女兒再次通話時,你的女兒表示,是她自己摁錯了。」
徐峰垂眸。
這一刻,我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猜出了真相。
他將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跟現在串聯在一起,讓原本看似毫無關聯的小事,形成張巨大的網,包裹住所有真相。
徐峰,很恐怖。
對罪犯來說,他簡直就是克星,可我不怕,因為我沒做虧心事。
「所以呢?這跟這起案子有什麼關系?徐警官,如果你沒有實質證據,就麻煩您放我出去吧,而且,扣押時間快到了。」
我嘲諷道,心里的怨氣像火燒著心臟。
他開口了。
「我們在行李箱發現的女尸,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鬼魂,她是你女兒的舍友,也是那天順風車拼單中的其中一個……」
「現在她倆一個休學,一個被殺,現在李細志也死了,他在這其中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
「你別把我女兒帶上,至于她們,一個被殺,一個是殺人犯,我是順風車司機,你是警察,怎麼,你還想有什麼角色?」
「我不是想有什麼角色,只想知道,誰是真正的受害者?誰是真正殺人者?」
徐峰言語犀利,雙眼如蛇。
我伸出裹著紅紗布的手,嗤笑一聲:「這不明顯嗎?我就是真正的受害者,李細志罪有應得!」
徐峰聽言搖了搖頭,起身來到我身邊,強硬地將我雙手上的紗布解開,「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個左撇子吧?」
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并未理他。
他轉頭示意記錄員去拿醫療包。
門關上后,他附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句「那兩個人,是你殺的。」
我心里一驚。
他說完,頭也不轉的坐回我對面,眼神毒辣。
「你右手受的傷基本很均勻,但你的左手,傷口卻深淺不一,如果是李細志想要殺你,那你雙手的傷不可能這樣,所以你手臂上的傷,都是你自己劃的。」
他用了肯定句,甚至沒有詢問。
我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現場只有你跟付藍的手機,但李細志的手機卻不翼而飛……從刑偵的角度分析,這種情況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李細志的手機……藏著秘密。」
7
我沒有講話。
就在這時,一名警員推開審訊室的門,他來到徐峰面前低喃幾句。
而徐峰的眼神一直在注視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等那警員離開后,徐峰對我說,已經找到了李細志的手機。」
「那又怎麼樣……」
我嘴硬道。
徐峰嘴角揚起,「「李細志放在家中的那臺手機,是他專門用來接單的工作機,我們翻了接單記錄發現,那天接你女兒跟付藍的順風車司機,就是他。」
「你還要說,這一切都很巧合嗎?」
我沉默地看著手,心里的底氣去了一大半。
「砰」
徐峰一巴掌拍向桌子,巨大的響聲讓我心里一顫。
「鐘建國,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我咬咬牙:「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殺人!」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徐峰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
一段,原本已經被我銷毀了的視頻。
我知道,沒法再瞞著了,但依舊堅持道:「我沒殺人,那是群,畜牲不如的東西。」
8
三個月前的清晨,我原本要去上班,但女兒學校的輔導員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女兒已經兩天沒去上課了,也沒有請假。
老師問我怎麼回事,我當時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了。
轉頭就開始聯系女兒。
一位內我知道女兒是不會曠課的,她很乖,乖到輔導員自愿給她請了兩天假才告訴我。
點開女兒電話,過了許久,電話接通了。
「囡囡啊,你老師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怎麼沒去上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我這才發現不對勁,連忙出聲道:「你是誰?我女兒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
沒多久電話那頭傳來笑聲,是合成電子音,它開口說道:「你還挺聰明的,這麼快就知道我不是你女兒。」
「我女兒現在在哪?你們要干什麼?」我原以為女兒只是被綁架了。
可不久后電話那頭發過來一個視頻。
我的女兒,眉頭緊蹙,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一個同樣渾身赤裸的男人就這樣在她那嬌小的身軀上盡情施暴。
畫面里,只有男人舒服的聲音,我的女兒從頭到尾眼睛都是緊閉的,我瞬間明白,女兒是被下了藥。
我目眥欲裂,對著電話吼道:「你們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你們在哪?我要殺了你們!」
我大口大口喘氣,額頭青筋暴起。
而電話那頭卻是得意的說道:「你剛剛嚇到我了,哎呀,手里的水果刀怎麼到你女兒的脖子上了……」
聽著電話那頭的威脅,我氣得肺都快炸了,但我不敢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