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我跳下床撲到門開用力拉扯著門鎖、呼救,可都無濟于事,門外影影綽綽傳來張輝他媽的說話聲。「童女」、「供奉」等字眼扎入我的腦子。
一瞬間,過往看過的恐怖電影片段全都涌了出來,他們要做什麼?他們想在我身上做些什麼?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打算求救報警,可這至關緊要的時刻,手機居然沒有信號,我絕望的簡直要落下淚來,環視了一圈屋子,我抄起桌邊的椅子便向屋內唯一的窗戶砸去。
「啪——」破碎的窗玻璃向外墜落,門外的說話聲也跟著停了一瞬。
我扒著窗戶向外呼喊,「救命!救命!」,可令我最最恐懼的是,土路上明明有人,昨天還對我笑臉相迎的張二嬸,此刻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就扭過了頭。
我到底誤入了什麼人間地獄,幾秒之后,房間的門鎖也開了,張輝和他爸沖進來,用一塊濕帕子緊緊捂住了我的口鼻,任我屏住呼吸,手死死扣著勒著我脖子的臂膀,幾分鐘后還是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躺在一塊生硬的木板上,眼前隔著重霧般,一個臉如枯木的老太婆用她骨瘦如柴的手剝了我的褲子,接著就用手指伸進我的下體。
一陣刺痛襲來,我痛苦地低吟了一聲,緊接著她抽出手指,走出了房間,我又聽見了門上鎖的聲音。我用指甲狠狠掐著自己腿上的肉,想要加速清醒。
沒一會兒,我便強撐著受傷的胳膊坐起了身,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已經不是張輝的家了,這間屋子明顯大很多,我此刻正躺在一個長條形的桌子上。
我踉蹌著跳下桌子,聯想起之前在張輝家,隔著門聽到的只言片語,再加上剛剛那老婆子對我做的事,拼湊出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大抵供奉著一個什麼邪神妖魔,然后需要童女做祭禮。ÿƵ
這是什麼地獄一般的地方,惡魔一樣的人家!
我環視一圈,發現這間屋子在一樓,有一扇朝外的窗戶,不知是他們大意了還是在料定我肯定醒不來,窗戶居然未鎖住。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翻了出去,循著白天記憶里的方向一路狂奔。
趟過兩條野草齊腰深的小路,我注意到這是寨子北邊,而寨門在東側,要去寨門必得路過祠堂,可這祠堂是現在村里紅光最盛的地方!
該不該賭一把?
張輝他們應該很快會發現我不見了,況且出了寨門才是第一步,我還有十幾里的山路要重走,得抓緊時間啊!
我趴下來在草叢中匍匐前進,也越來越靠近祠堂。忽然,祠堂內的人群喧嘩起來,三兩個壯漢提著燈籠來到了土路上,慌亂之中我四肢并用滾進了一旁的一個石洞里。
前方土路上幾個男人用竹竿挑著一個挺大的動物向祠堂走來,等走近了,那紅燈籠照到那動物的臉上,我才發現是白天的那個瘋女人!
09
她的嘴用白布勒著,雙手雙腳被綁在一根桿上,那個用木棍打她的男人走在最前面,問了句:「都準備好了嗎?」
女人被扔到祠堂前的空地上,她的前面是用木枝搭成的祭臺,這群人,這群人是要燒死她嗎?我在暗處瞪大了眼睛,只覺得恍然,這些人眼里還有人命嗎?
可下一秒,事情超出了我的設想,一柄長刀收起刀落,女人的頭就骨碌碌滾到一旁,脖頸斷處的鮮血先是呲了出來,濺上燈籠,后像水龍頭一樣源源流出,那血被一只放在地上的大瓷碗接住,然后就任它流淌,直到溢出來。
不一會兒,有人上前,蘸著那血在幾張黃紙上描摹了幾筆,隨即便將黃紙貼到了祭臺的木樁上,遠遠看去,那圖案形狀和我在張輝家貢桌上以及獸首屋子里看見的一模一樣,竟真的是血寫成的。
我緊緊捂住了口鼻,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這一幕給了我莫大的沖擊,以至于我的腦子都空白了幾分鐘,接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呼吸急促。
我下意識想到了張輝,他是我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人。
可下一秒,我又記起,是他帶我來這村寨的,而這里是他家。
「姐姐,你躲在這里干嘛呀?」一雙腳出現在我的面前。
完了,我被發現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求求了!」對死亡的恐懼使我涕淚橫流,大力掙扎的后果就是被一棍子狠狠掄上脊背,我痛的頓時啞聲了。
接著棍子挑住了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來,是拿木棍的男人,「白天我說了,你和她,不知道誰更慘呢,以后少多管閑事,但你好像,也沒什麼以后了。」
這句話仿佛給我判定了死刑,我的意志奔潰了,發了瘋似的咒罵和求饒。可沒人理我,村民見怪不怪似的瞧著我,木然冷漠的臉在紅光的映照下,恍若閻羅殿里的鬼怪。
一個男人上來,將剛剛被砍下頭顱的女人口里勒著的布塞進了我的嘴,頓時一股血腥味彌漫了我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