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如果不這樣做，沒有人會相信。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申律明和裴杰都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唯有死亡，才能揭穿這個活著的謊言！」

我聽到這，半天說不出話來。

唯有「死亡」，才能揭穿這個「活著」的謊言，這是一句多麼凄涼的遺言！

小洪說，她已經掃描了方玲所有的記憶數據。

并經過方玲本人同意，將這些數據捐獻給上海的那所 AI 研究院，以供研究使用。

未來有一天，如果當技術再進一步發展，方玲有可能以「數字生命」的形式復活。

這也許是最好的安慰了。

小洪還說，一切其實都還沒有結束。

卡倫西公司還在，依舊是建南市的重點外資企業。

卡倫西的總公司也還在美國，并且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

在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到處都充斥著這樣的謊言，這一切就都還沒有結束！

方玲把申律明的賠償款都捐了出來，裴杰的媽媽也將裴杰的那份捐了出來。

小洪將那些錢，都轉入了研究院的賬戶。

她在研究院里啟動了一個項目，要研發出超越卡倫西公司 RSA 的算法，并將它推廣到全世界。

「我們會抗爭到底的！」

15

臨走的時候，小洪問我，響響怎麼樣了？

我說，案子早結了，它還躺在證物室里吃灰，3 年沒開機了。

小洪說，能把它給我們研究所嗎？它獨自待在那暗摸摸的屋子里，會難過的。

我笑著問，它真的會難過嗎？

沒想到，小洪竟然非常嚴肅地對著我點了點頭。

她說，3 年前，當她開始改造響響的時候，發現了一段奇怪的代碼。

據她推算，那是第一次，AI 模擬的申律明打電話回來的時間。

解碼之后，她聽到了一段聲音。

「什麼聲音？」

「嬰兒的啼哭聲……

「當響響第一次發現真相的時候，它哭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