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高人還做了法的。
我媽卻堅持認為是我妹搞的鬼。
她收拾好了行李,要帶我走。
「咱們不在這鬼地方呆了,我帶你去找你爸,你是兒子,你爸不會不要你的。」
6
但我媽還沒走出村子,就被人攔住了。
「周妹子,你該不會是要出去改嫁吧?」
「我們村可不能出這麼不要臉的人。嫁了人就要從一而終,那麼多花花腸子,不會有好下場的。」
任我媽怎麼說,他們都不放人。
我和我媽只能又回去了。
夜晚,我媽蜷縮在床上抱著腿不停地發抖,淚流個不停,「媽平時對你雖然嚴厲,但是真心愛你的。你和你妹妹不一樣,你是金貴的男娃娃。你救救媽媽。」
「妹妹也是你的孩子。」
「她不是!她是討債鬼!是賠錢貨!」
她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去,「所有人都這麼告訴我……女人一輩子的價值就在相夫教子了,所以你爸在外面找女人,我才會那麼緊張那麼害怕……我怕他不要我了,如果我被送回了娘家,會被打死的……」
我默默地聽她說完,把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蓋在她身上,又在她床頭掛了一面鏡子,關上門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各種事情攪得我睡不著覺。
微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ӳȥ
我的身體有些放松了下來,也有了點睡意。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不像是從窗外發出的,而是……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心到了嗓子眼。
我撐起身子,往后退了退。
后背靠上了一片冰涼的東西,蛇尾纏上了我的脖子。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蛇鱗在我脖子上的觸感。
我深呼了幾口氣,鼓起勇氣抬起了頭。
月光從窗戶傾泄進來,打在我妹妹那張沒有瞳孔的臉上。
她的臉白得像紙,又莫名腫脹起來,像在水里泡了許久。
她沖我歪了歪脖子,從喉嚨里冒出一聲極其嘶啞的叫聲。
「哥哥?」
脖子上的蛇尾收緊了,我被勒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求生的本能使我不停地伸手去拍打這尾巴
半晌,蛇尾消失了,妹妹也不見了。
只剩下了了我一個人捂著脖子,瘋狂咳嗽。
第二天,村里的青壯年死了大半,被蛇咬死的。
「那個女的就是個騙子!」
「烙女又回來找我們了!她來報復我們了!」
「咱們還給了她那麼多錢!」
村長氣勢洶洶地帶人要去找裂娘。
裂娘卻直接現身了。
「我在家中感應到你們這兒出了亂子,就早早過來看看。」
村長帶她去看了成堆的尸體,氣憤地吼道,「你不是說,烙女來了就讓她有來無回嗎?」
「怎麼還沒到兩天就死了那麼多人!」
裂娘點了點頭,她沉思片刻后,喃喃道,「不應該呀。怎麼會死了那麼多人。」
她掐指算了算,「我的方法沒有問題,問題應該出現在烙女死的第一晚。」
「有人在她的靈前放了至陰的活物,讓她的陰氣與怨氣更重了,成了不小的氣候。所以那胖子才會突然邪氣入體,做出那樣瘋癲的事來。」
「我剛開始不知道這個,就把她當成普通邪祟處理了……」
我身子一抖。
7
裂娘沒有深究這個。
她繼續說道,「不過也是有補救之法的。」yż
裂娘在村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村長眉頭皺了皺,一咬牙跑了出去。
裂娘突然看向了我,露出森白的牙齒沖我一笑,「你怎麼還活著?」
「我還以為你會是第一個死的呢?」
她靠近了我,「畢竟你那陰桃花留不了你多久了,你妹不害你,她也會害死你的。」
「用自己的尸油在你身上畫鬼花。」
「玩得可真花。你這些天沒被你妹害死,就是燒了高香了。」
陰桃花?手上的鬼花?她說的是梁珍?
真是睜眼說瞎話,我明明前幾天才和梁珍見過她活得好好的。
倒是她,奇奇怪怪的,不像個好人。
「你不相信?」裂娘彎了彎嘴角。
「你仔細想想,那人每次約你是不是都要讓你打一把黑傘,無論下沒有下雨。」
「約你的時間都是在夜晚子時之后。」
「陰氣最重的時候,讓你打黑傘,你見的怕不是人……」
見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裂娘住了嘴,留了句「自個琢磨去吧。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大步離開了。
我不完全相信她的話,但仔細一想也覺得奇怪起來。
梁珍每次都要求我打黑傘,子時之后才能和她見面……
而且她不是說,有了我手上的花,我妹就找不到我了嗎?
昨天我妹怎麼會……
我應該和她見一面。
晚上我打著傘去找了梁珍。
梁珍站在橋上,烏黑頭發披散在肩上,暖黃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更稱得她眉眼溫柔。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梁珍緩緩地回過了頭,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眼里多了幾分驚喜。
「今天我就感覺到你會來,就早早在這里等著了。」
見我愁眉不展,她小心翼翼地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裂娘不讓我們把她的事往外說。
「你如果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我不勉強你的。」梁珍嘆了口氣說道。
「但我希望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會選擇相信我,咱倆一起面對,共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