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一向體弱,在環境的影響下最先生病。
她走的前幾個月,全身潰爛,找不到一塊好皮膚,沒有一塊好骨頭!
隨后的日子里,出生率逐漸降低,新生兒不是有先天疾病,就是畸形死胎。
剛開始我們沒往環境污染上想,因為其他跟我們喝同一條河水、住同一塊土地的村莊并沒有這種現象,我們只當是村運風水有問題。
于是我們請了大師做法,可無濟于事。
直到張大妹上了高中,學了地理,才知道這是地勢環境造成的。
我們到工廠鬧過,可都被趕了出來。
張大妹填志愿的時候報考了傳媒大學,畢業后成了一名記者。
那天她回到家說:「我通過了他們的面試,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
張大妹是新時代的大學生,有許取證的方法。
她聰明機靈,我們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她興高采烈的跟我說,「等我回去!」
就在我接她那天,我沒接到她的人,卻接到了她的尸體。
她渾身赤裸倒在河邊,青青紫紫滿是被毆打的痕跡,體無完膚!死的時候是蜷縮的姿勢,緊緊的抱著膝蓋。
你能想象,被毆打那漫長的幾小時,她有多痛嗎?
我和父親將大妹帶回了家,開始了漫長的尋求真相之路。
大妹為什麼會死?
誰殺了她?
她的死跟她做臥底有關嗎?
畢竟是在工作時間死的,跟廠區脫不了關系,于是我們到廠里鬧。
鬧得最兇的一次,父親被揍了一頓,那個負責人對我們說:「記住,張大妹是從橋上掉下去摔死的。
」
之后他們找人到我家翻了個底朝天,一把火燒了大妹的東屋。
我們買了個冰柜儲存大妹的遺體,想為她討回公道。
可半年過去了,我們連村口都出不去,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生活在恐嚇之中,父母白了頭,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已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一年后,父親把小妹葬了,對這件事絕口不提。
村里的規矩,含冤而死的人,不能火葬,不能立碑。
她只能自己孤零零的長眠在那個小山頭。
我逐漸明白了,我們的敵人只手遮天,我們必須學會忍耐,開始韜光養晦……
隨著村里生病的人越來越多,我們不得以搬離了生活一輩子的家。
若不是絕望之際,誰愿意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呢?
吃了一次村宴后,桃源村的村民各奔東西!
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放棄為二丫,大妹,為桃源村討一個說法。
隨著時代的發展,網絡興起,無數不為人知的案件有了浮出水面的機會。
我持續在網絡發聲,可低質量的視頻根本沒人關注,重復的內容也會被平臺屏蔽,效果十分差勁。
于是我報班學習新媒體運營,學到了博人眼球的方法,學會了炒作提熱度,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聯系了村民,讓他們配合我演這一出戲。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開口:「大家,這麼做可能涉嫌違法,如果你們不愿意的話,可以.....」
「說的什麼屁話!你家大妹為了我們命都丟了!叔伯們還害怕吃幾天牢飯?」
「對!老子吃過百家飯,還真沒吃過牢飯呢,二妹,你只管說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林躍也要加入,「如果大妹沒死,我們的孩子今年就十歲了。」
我雖然和大妹長了同一張臉,但林躍從不會透過我的臉思念她,他是真正愛她入骨髓之人,他紅著眼眶說:「讓我為妻兒再做一件事吧......」
大堂姐也加入,她的妹妹也在這場無妄之災中,丟了命。
包間里,每個人都心思沉重。
我編了一個荒誕離譜但勾人眼球的故事,很快得到了大量的關注。
我讓村里人在全網造勢,等到流量達到最頂端時,便安排了一場厲煞索命的直播。
大堂姐本就與我有幾分像,一時間,直播間被涌進來的人群擠癱瘓了,輿論一片嘩然,引起了各地網警的關注。
我知道,他們遲早會關注到這件事,為了避免再被壓下來。
于是林躍在差不多的時候報案,指控我殺了張大妹,繪聲繪色的描述我是如何將她分食的。
我們要制造一個時間差,能制造熱度還能夠立案的時間!
最后,我被當成嫌疑人帶走了,這件事,終于立了案!
18
審訊室里,周政的聽完我的故事后,眉頭緊鎖,表情陰晴不定。
久久他反問了我一句:「證據呢?」
「你懷疑張小妹的死跟這個公司有關,村民的遭遇跟排污有關,可物證呢?」
周政不再相信人證說的話,他不久前才被他們擺了一道。人證會說謊,但物證不會。
「我沒有證據。」當年找到姐姐的時候,她全身赤裸,未著寸縷。
我們并不知道她收集到了什麼東西。
喪事還沒辦完,外資集團就來了一群人把我們家里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帶走。
周政眼中閃過一抹光,「你說,他們后來去過你家找東西?」
「嗯,從房頂到水井,全都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