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標說完,還幸災樂禍地笑。
「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他所謂的苦衷是網貸打賞女主播欠下巨債。
「真是又窮又蠢,呸!說你是豬都侮辱了豬的智商!」
尚標帶著韭菜渣的口水吐在莫德馨的臉上。
蝮蛇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大學學翻譯的?」
「……是。」
「會英語、泰語、馬來語?」
「是。」
「恨他嗎?」
蝮蛇的目光看向瑟瑟發抖的莫德馨。
這十幾天來,我夜夜都在夢里將他千刀萬剮。
我點頭:「恨!」
「只要你同意跟著我,現在就可以報仇雪恨。」
蝮蛇話音剛落,莫德馨就帶著哭腔爬過來抱我的腿:「媛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饒我一條狗命吧……」
情分?
一聽這兩個字,我眼睛里就升騰起仇恨的火焰。
有打手跑來通報,就剛剛,章靜因為子宮穿孔大出血,已經死了。
在這一刻,我終于明白,所謂的抗爭,其實就是自尋死路。
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4
我跟蝮蛇發誓,自己從此就是他的狗,只要他把莫德馨交給我。
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沒過多會兒尚標就過來叫我跟他一起去處理章靜的尸體。
我聽話地去找鏟子。
尚標阻止我:「費那事干啥?就用她帶來的皮箱,裝進去扔河邊了事。」
章靜的尸體還是溫熱的,尚標動手的時候,發現她脖子上還有一條項鏈。
吊墜是個生肖馬。
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尚標還是當仁不讓地據為己有。
「說不定哪天就遇到一個屬馬的妞兒,還可以順手送人!」
不到一米六的個子,身體被對折,「咔嚓」一聲響,還從里面擠出兩條黃鱔。
輕輕松松,章靜就被裝進了她的粉紅色行李箱。
小河邊已經扔了好些皮箱,還有幾個被綁成人形的麻袋。
臭氣沖天,蒼蠅到處飛……
尚標說,蝮蛇安排讓我陪他處理尸體,就是想讓我知道逃跑會是什麼下場。
再次見到莫德馨,是在水牢。
其實所謂的水牢,也不過就是一個散發著惡臭的水坑。
水坑里有一些木框子,受到懲罰的豬仔被關在木框里。
旁邊的保安亭里裝著空調,一個保安正在將拔了毛的活雞放進一個大木桶。
木桶里黑壓壓的,養著一堆什麼東西。
可憐的雞一開始還在掙扎,后來漸漸沒了動靜。
等保安把它提上來,只見雞的身上掛滿了螞蟥。
它們渾身帶著黏黏的黏液,身形扭曲,有的比我的手指還粗,爬滿了整只雞的身體。
既惡心又恐怖。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跟保安說了我來的目的。
保安叫我自己進去,順便還給了我兩坨衛生紙。
「里面太臭了,可以用這個堵鼻孔。」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堵著鼻孔走進去。
大水坑里的水是墨綠色的,上面還漂浮著人類排泄物。
手腳都被綁著,莫德馨正把頭從木框子上預留的那個小洞里伸出來,像豬一樣啃食著放在芭蕉葉上的殘羹剩飯。
可能是餓得受不了了,我來了他都沒發現,還一直專心地吃飯。
吃著吃著,他突然伸長脖子,瞪著眼睛,口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噎著了。
他死了就不好玩了,所以我叫來了看守水牢的保安。
保安罵罵咧咧進去對著莫德馨的后背一陣猛捶。
他終于把哽在喉嚨里的東西吐了出來。
是一坨用過的衛生紙。
「嗚嗚嗚……他們怕是把掃桌子的剩飯剩菜都弄來給我們吃……」
莫德馨哭得像一個孩子。
最后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媛媛,我知道你一直是菩薩心腸,你能不能就當救一條狗,放了我?」
在這個鬼地方,他的命哪有狗命值錢。
我在心里吐槽,卻面不改色:「要我救你也可以。我要你那個小甜心的聯系方式。」
莫德馨有點猶豫:「……她膽子小,你可千萬別把她騙到這種地方來。」
所以老娘可以被賣到緬北。
我和他交往整整三年啊,抵不過一個和他只見了幾次面的網紅!
「那你自求多福。」
我忍著想要掐死他的沖動,轉身就要走。
「別走啊媛媛,我聽你的還不行嗎!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這就投降了。
真是個慫貨。
我拿到了小甜心的電話號碼,然后把保安亭里養螞蟥的那個桶提了過來,在莫德馨無比驚愕的眼神中,將那些可怕的螞蟥都倒進水牢。
「蘇媛,你出爾反爾!」
莫德馨的尖叫實在動聽。
不過,我的報復這才剛剛開始。
5
基于我對莫德馨的了解,這貨之前的社交圈子非常單純,腦容量也就那麼點。
如果不是有人引路,他沒那個本事把我賣到這里來。
這件事情絕對跟那個小甜心有很大的關系。
所以我一定要讓小甜心自食其果。
電詐場根本不允許私人用手機。
都到這里了,為了復仇,我不在乎殺敵 1000,自損 800。
我用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接近蝮蛇,成了那個陪他睡覺的女人。
除了 KK 工業園的電詐場,蝮蛇還在幾個東南亞國家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因為我精通幾國語言,再加上又會來事,很快就成了蝮蛇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