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算,我已經給花場賺了五百多萬,按照 30%的分成,我最少能拿到 150 萬。
看到這個數字,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胡瓊,可以啊,半個月就賺了這麼多,我才一百多萬。」
說話的是另一個女孩,她剛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
我記得,她是跟我一起被綁來的。
叫玉兒。
剛開始她還怕得不行,怎麼現在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似乎是怕我誤會,她連忙擺手說:「你不知道,我這個月的業績還差一百萬,要是完不成,媛姐說要把我送給二十個保安……」
她說著說著趴在床邊嚇哭了。
我們這間房連我有四個人住,都是項媛親自挑選的最漂亮的女生。
那個小蝶是最能賺錢的,只要哪個客人付夠出場費,她就會跟人上樓過夜。
第二天,她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把小費收好。
另一個女孩屢次和客人起了沖突,被他們用「珍珠奶茶」和「冰淇淋」活活搞死了。
這兩種刑罰對于女孩來說,簡直是人間酷刑,生不如死。
她用刑時,我就在旁邊,那場景,不敢回憶。
哭夠了,玉兒又說:「我為了能和男朋友結婚,都去做了修復,沒想到來到這又……艷老師說,要是到了月底我還是不跟客人離場,下個月就把我送去搞詐騙,詐騙肯定很難……」
就在這時,門被兩個保安打開。
他們貪婪地看著我旁邊裹著浴巾的玉兒,然后對我說:「胡瓊,媛姐找你!」
我走的時候順手把門關上,我們的房間沒有鎖,這些保安會經常開門進來,說是例行檢查,然后踢開浴室一飽眼福。
每次都是小蝶把他們哄走的。
到了項媛房間,她剛放下電話,樂呵呵跟我攀談。
「這段時間你的業績不錯,艷老師看了都說是她自己教得好,我不服,說是表妹你長得……」
「剩下的藥呢?」
項媛被我打斷,笑容一僵。
她走到我面前,鉚足勁扇了我兩個耳光:「我最討厭別人打斷我說話!」
我抬起頭,把血擦掉。
項媛點著我的額頭:「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開口就是藥。」
她把藥扔給我,蹺著二郎腿:「十天的藥,吃完再來找我。」
「為什麼是十天?」我急了。
項媛重重拍了下桌子,吼道:「你什麼態度!是不是最后五天的藥也不想要了?」
怕把她惹急了,我忍住情緒,轉身想走。
「接下來十天,你走完秀不用下場陪客人了,可以直接回去休息。」
「又有什麼陰謀?」
「十天后有個重要活動,到時候,你是主角。」
14
我想了很久,只猜到個大概,但不知道對不對。
等小蝶回來后,我抓著她問了很久,她始終不肯告訴我。
對了,逃!
可是,這里全是監控,處處都有人巡邏,我怎麼逃?往哪逃?
就算逃出去了,我該找誰帶我回國?
我的病怎麼辦?
我不能斷藥。
躺在床上,我突然笑了。
不愧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學霸表姐,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這十天,我每天都戰戰兢兢,每個人的嘴都很嚴,探不出有用的消息。
奇怪的是,臺下那些客人明知道我不能下場,他們依舊會給我狂送禮物,甚至比以往的還要多出幾倍。
那些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就像黑夜里蟄伏在角落的餓狼,要是被撲倒,我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直到今天,所有女孩都走完了秀在后臺等著。
場外很多嘈雜的聲音,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項媛來了,她親自給我化妝,為我穿好裙子,華麗得像個城堡里的王后。
她讓我站上那臺纏滿鮮花的推車,我才后知后覺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15
我被推出場時,臺下響起雷鳴掌聲。
那些人緊盯著我,恨不得跑上臺來。
幾個人把我推著繞了一圈,我嚇得臉色慘白,很想跑,但看到周圍的保安,我又不敢動了。
項媛站在我旁邊,打手勢讓眾人安靜,她用英語笑著說:「我旁邊這位女孩,是場里最圣潔的,誰拍下她,今晚她就歸誰。」
「起拍價是——1000 個!」
項媛前十天不讓我下臺,為的就是現在的饑餓營銷。
下面那些人覺得徹底瘋狂,紛紛拿起平板低頭狂操作。
艷老師在旁邊說著活躍氣氛的話,聚光燈落在我身上,周遭是一片漆黑。
我像件商品般,觀賞,拍賣。
項媛拿著平板給我看,語氣很是開心:「你看,才兩分鐘,你的價格就上到了一千五百萬,嘖嘖嘖,比小蝶那時候還多出幾十萬呢。」
我渾身發抖著,瞄了眼那串不斷變化的數字,哭都哭不出來。
十分鐘過去了,艷老師興奮地叫:「目前最高價是 2500 個,還有加價的嗎?好,那位先生……」
整個過程,我都是麻木的,項媛在我耳邊不停說:「熬吧,熬過去了,你就是小蝶。反正這些你遲早要經歷的,放開點。」
恍惚間,我看到臺下有個熟悉的面孔,再仔細望去,那人又不見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那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短短二十分鐘,一個滿臉坑坑洼洼的五十歲男人,以 3200 個拍下我,加上他這十天給我送的禮物,總共是 3750。
男人喜出望外,滿臉自豪感,艷老師觍著臉諂媚地對他笑:「恭喜這位先生獲得我們花場最圣潔的女孩,祝你們今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