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里在滔滔不絕,我假裝應付,眼睛卻在四處搜尋有可能逃跑的地方。
這里每天都有帶著槍的保安巡邏,個個身強力壯。
來這十天,經常能聽到槍聲,他們會把那些被打死的人扔上一輛卡車拉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女人的聲音停下。
我回過神時,她正面無表情站我身后,她抓著我的頭發,用力甩了我幾個耳光。
「胡瓊,我提醒你一句,別想著逃跑,不然你的下場會比關水牢還要慘。」
7
臉上的刺痛迫使我不得不乖乖點頭。
艷老師用力甩下我的頭發,布滿紅血絲的眼盯得我發慌。
「你這種神情我見過太多,一般是表面聽話,心里卻不服氣。」
說著,門外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
「正好讓你看看,不聽話的下場。」
艷老師推著我的輪椅出去,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外面的客廳中央,一個長相明媚的女生被幾個男人扒得精光,在地上撕心裂肺叫著。
「我不跑了,我不敢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我不敢再看下去,艷老師卻捏著我的下巴逼我去看。
我閉上眼,艷老師怒了,用手扒開我的眼睛。
這時,項媛從廚房端著飯走出來:「去去去,到房間里,影響我食欲。」
幾個男人收到命令,把渾身是傷的女孩像條狗般拖進一個房間。
我就這樣聽著女孩從開始的聲嘶力竭,慢慢沒了聲響。
幾個男人出來時,房間里一片殷紅,女孩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看得我頭皮發麻,連氣都不敢大喘。
艷老師拍了拍我的臉,再次警告我:「看到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沒有?他們巴不得你逃跑呢,被抓回來,他們就有福了。
」
我后背驚出一身汗,沒再敢抬頭。
項媛擦擦嘴,云淡風輕開口:「死了就拖去給強子。」
幾個男人整了整衣服,說:「還有口氣,不知道能不能活。」
「拖去狗場。」
項媛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瞇瞇地說:「表妹,你還不知道狗場吧?下次帶你去看看。」
8
經過這件事后,我暫時把「逃跑」這個想法拋到腦后,每天跟著艷老師學習如何討客人歡心,讓客人多花錢。
休養一個星期后,我正式進場上班。
跟我同一批來的女孩,現在已經逼著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據她們說,我們的工資是三七分成,我們三,公司七。
能賺多少,除了在臺上靠顏值的禮物打賞外,下場全靠自己豁不豁得出去。
上臺前,項媛和艷老師特意過來盯著我。
場子里連我一共有二十三個女孩,我被項媛安排在最后。
到我出場時,項媛笑容陰沉沉的:「今晚你的業績是賺二十萬,完不成的話……」
她沒把話說明白,可我心里明白。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我出了場,就再也沒辦法回頭。
余光中,項媛和艷老師正虎視眈眈看著我。
回想起之前那個女孩,我咬咬牙狠下心走上臺。
臺上放有兩排花,隨著音樂的奏動,我硬著頭皮在聚光燈下走。
臺下坐著一群油膩的中老年男人,我像一件商品般被他們上下打量。
他們拿著平板,對我露出邪惡的笑容。
在臺上的十分鐘,我要擺出各種姿勢去吸引目光。
艷老師說,要想讓他們多花錢,就要多拋媚眼。
二十萬不是筆小數目,我只能放下尊嚴。
下臺后,有專人負責統計禮物。
我絞盡腦汁在想,等會陪酒時要怎麼應對時,項媛把我和幾個女孩帶到一個華麗的房間。
里面坐著一個皮膚黑黃的男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留著一字胡,身材有三個我那麼胖。
「這是緬北警局的局長,他特別喜歡剛出社會的小姑娘。」
剛坐下,那個男人的眼神,在我和其他三個女生間游移,然后跟艷老師用緬語說了什麼。
艷老師點點頭,轉身對項媛說:「媛姐,他說他要沒動過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項媛把手重重搭在我肩上,目光狠厲。
「我記得,你沒交過男朋友。」
9
我就算再笨,也懂她的意思。
以前,我和她比親姐妹還親,我對她毫無保留,只要是我的事,每一個細節她都知道。
她出國這幾年,我們也保持著聯系,無話不說。
「沒有,我不是!」
項媛不理我的反駁,歪著頭跟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后讓出我旁邊的位置。
那個男人走過來,瞇著眼對我笑,伸出冒著虛汗的手摟住我的腰。
他將臉湊過來,濃重的酒氣和狐臭味飄進我鼻里。
「滾!」
我忍住惡心推開他,起身剛跑沒幾步,項媛扯著我的頭發,狠狠扇了我幾個巴掌。
她眼中透著火氣,指著我的鼻子怒罵:「胡瓊,你最好識相點!你知道,不聽話的下場是什麼。」
我擦掉血漬,撲過抱住項媛的大腿:「表姐,我求求你,我不想跟他走,我答應你我會幫你賺很多錢,你救救我……」
項媛滿臉不耐煩,一腳把我踹倒,艷老師和幾個招呼幾個女生,強行把我塞進那個男人懷里。
她們離開房間,在外面把門反鎖起來。
男人死死抓住我往床邊走,嘿嘿嘿地笑著。
「放開我!滾!」
咬他,打他,掐他,都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