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在看你呢，你偷拍被發現了！」

胳膊縮了回去，宿舍又變得黑暗。

王奇發過來的語音我點了幾次，都是播放失敗。

對話框里緊接著發了一個視頻過來。

畫面先是漆黑一片，再從被子里鉆出，調整角度。

我能看到李明和娃娃的頭頂，挨得很近，應該是在接吻。

我縮在被窩里看，手機挨得很近。

視頻沒聲音，畫面也不動，似乎是卡住了。

學校的網總是這麼垃圾！

我把進度條往后拖了一點。

重新播放的那一刻，李明抬起了頭，娃娃脖子扭曲的向后仰著。

都在直勾勾的看我。

07

他們的眼睛沒有眼白，整個眼眶里都是黑的。

泛著光，像是被塞了兩顆巨大的玻璃球。

剛剛李明那個角度看王奇，我就覺得瘆人。

現在這張臉幾乎貼在了我臉上，我心跳都停了一拍，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

「咔噠」手機順著上鋪摔在了地下。

宿舍的沉寂一下被打破，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宿舍燈被打開，蓋住我口鼻的被子也被掀開，我大口喘著氣，冷汗出了一身。

「大哥，你沒事吧？說句話啊。」

「這個情況不對勁啊，是不是在被窩里憋到了？」

我看著王奇，氣的恨不得給他一拳，「還不是你給我發的視頻？里頭……」

李明也抬起了頭，正往我這邊看，我把口不遮攔的話咽了回去。

直覺告訴我，把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說出來，并不是明智之舉。

雖然我已經和他們都對視上了。

「我發啥視頻了？」

王奇把我的手機撿起來，屏碎了，但是還能點開。

我倆的聊天記錄里沒有視頻，只有他發過來的幾段語音。

可他撿起我手機的時候，分明是鎖了屏的。

有冷意順著我脊椎骨往上竄。

我奪過王奇的手機，上頭只有孤零零的幾個語音。

沒有視頻。

聊天界面沒有，相冊沒有，回收站也沒有。

我剛剛看到的恐怖畫面，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消失了。

08

好像是我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宿舍其他人哈欠連天，我也選擇閉緊了嘴。

等他們都回到床鋪，我也重新躺下，下意識拿起手機。

聊天界面還沒退出，我鬼使神差的點開王奇發來的語音。

「嗯～」

有聲音！

是女人的聲音！

很輕很小，像是貓叫一樣，全程沒有說話，只有幾聲無意義的哼哼。

但我可以發誓，的確是女人的聲音。

我打開備忘錄，手指顫抖的記錄，又截圖保存，收藏語音。

可我第二天天亮再去點，又是播放失敗。

「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也真的聽到了！」

我急于證明自己，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瘋子。

「李明和他帶回來這個娃娃都不對勁。」

09

「有女人的動靜，我是聽到了，但你說的視頻……」

王奇猶豫的盯著我，「我發誓，我真的沒錄什麼視頻。」

我心力交瘁，「我沒必要騙你們，咱們學校本來就靠山，樹多霧厚陰氣重。」

「而且李明狀態看著就不對，說不定是假期撞了邪。」

林耀鳴嘖了一聲，「你倆就是膽小，讓他神神叨叨一糊弄，怕的和孫子似的。」

「王奇，咱倆今天換床，我倒是聽聽看李明那邊是不是有女人說話。」

他是宿舍唯一一個沒感覺到異常的，分外不信邪。

在王奇答應之前，林耀鳴就已經爬上了他的床。

夜里的時候，我已經能清楚聽到女人的叫聲。

不管是我藏在被子里，還是頭伸在被子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甚至蓋過了李明的喘息聲。

中間有一些囫圇呢喃的聲，我聽的并不仔細。

第二天一早，林耀鳴興奮的爬下床，「你們聽到昨晚的女聲了嗎？」

他也聽到了？

我和王奇立即點頭，卻沒想到他表情一變，冷笑的看著我倆，「別裝了！我昨天晚上什麼都沒聽見。」

10

「你倆是不是在故意逗我玩？和李明合伙整我？」

「我昨天和他的距離十厘米不到，你倆隔了一個過道，說我聽不見這不是純扯？」

「我昨天就覺得不對勁。」

「王奇說聽見動靜，睡得近我就認了，你還說什麼看見娃娃動？」

「如果是真的，我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可不敢胡說。」

他剛剛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聽到宿舍有布料摩擦的聲音。

林耀鳴看我急了，他還來勁了，甩開我的手就往李明床上爬。

「李明不是不讓動他的娃娃嗎？不是說動了會死嗎？」

「那我現在就動了！」

他把娃娃從被子里扯出來，娃娃的頭因為重力仰向后面，和我那天在視頻里看到的樣子極其相似。

林耀鳴對娃娃上下其手，動作粗魯的扯臉，扣眼睛，扇耳光。

這還沒完，他還把手伸進衣服里揉胸，又把白色的裙子掀開……

「林耀鳴！」

我尖叫著出聲，他自己也停下動作，把手拿了出來。

他摸娃娃的手指尖上，粘的全部都是濃稠的血。

11

李明的床上，腰部的位置墊著一層白色的鋪墊，上頭是一塊又一塊，已經變了色的血印。

林耀鳴把娃娃扔回床上，臥槽了好幾聲。

他連滾帶爬的下來洗手，剛剛不可一世的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