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紅光滿面,開心說道:「那是,今年必定脫單。」
只有在擺著龍尾的大冬子有些許沉悶。
我隨即說:「大冬子,你已經有甘小花了,就好好擺龍尾啦,至少也能舞龍不是?」
大冬子滿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和甘小花的事?」
「哦,昨日那人影是你。」大冬子恍然大悟。
我淡淡笑著說:「既然你已經和人家好了,就要負責,啥時候能喝你們的喜酒?」
我話剛落,草龍的身體已逐漸燃起火焰。
當龍身起火之時,便是這舞龍儀式的高潮到來。
身穿咱們少數民族服飾的家族婦女們忽然一窩蜂地來到龍首之前。
眾人嘩然!
婦女們開始手舞足蹈,紛紛帶動眾賓客參與其中。
雖然此時舞龍逐漸被火焰吞噬,但我們舞龍三子依然奮力向前,仿佛在向人們展示不屈和堅韌的精神。
這壯觀的場景震撼著人群,仿佛能聽到那些炮龍在咆哮,它們的聲音在火海中回蕩,讓人心潮澎湃。
最后,我們舞龍三子在眾人的歡呼中將即將被火焰吞噬完的舞龍拋入墳湖。
這場炮龍儀式才終于結束。
11
午后,家族的祠堂外也已擺上了滿漢全席。
開席前,木家族人紛紛進祠堂上香。
我看著自己親手烤制的烤乳豬得以擺放在供品正中,心中滿是自豪。
「大力啊,待會兒你和大永、大冬子吃過飯后就先拿上一只烤乳豬進山,祭拜時記得去摸一摸石棺上的開關,看看是否依然完好。」族長囑咐。
雖說我們舞龍三子得以風光一時,但是我們也是肩負重任。
「話說今年咱們做這祭祖先鋒,可不能掉鏈子呀。
」大永認真說道。
我邊啃著豬肘邊信心滿滿應答:「大冬子去年也是開路先鋒,有他帶路還怕啥?」
「你們可別想簡單了,這山里的密林野草茂盛,一年一個變化,這太公之墓哪有那麼容易找著。」大冬子說。
大永隨即問:「那在哪座山峰上你總記得吧,至少去年你就去過。」
大冬子搖了搖頭:「那也得先到了那里我才能認出,這中間還隔著幾個小時的山路呢。」
眾人嗟嘆,看來不能太指望大冬子。
隨后,族長交給我們一張簡易的太公墳墓位置圖。
我們看著手繪的地圖,很是粗糙。
「這張地圖除了能看出墳墓的大致方位外,可以說是毫無用處。」大永說。
我隨后補充道:「那總比沒有強吧。」
「也就太公的墳墓最難找,當初怎麼想著要葬在這深山中的山峰之上?」甘小花發出疑問。
只因她是成年后才隨著娘親二嫁到我們木家九房一脈的某伯父之家。
甘小花不懂!
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匆匆飽腹。
隨后,我們舞龍三子便迅速拿上行囊進入了密林深山。
雖然我們小時候也經常在后山玩耍,但這是我第一次向深山挺進。
我對深山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12
臨近傍晚。
崎嶇的山路越來越難走,我們不得不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穿過密林和溪流。
這會兒夕陽余暉在樹梢間跳躍。
越是往里走,我越能感覺到森林深處的陰影甚是恐怖。
大永總是氣力滿滿地說:「我揮舞著鐮刀開路,你們趕緊跟上。」
「知道了。」我和大冬子同聲應答。
雖然我倆負重前行,但是我們也不敢放慢腳步。
就在我們攀登過一段又一段陡峭的山路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濃霧從山谷中升起,迅速籠罩了整個森林。
我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模糊,四周的景象變得扭曲不清。
「大永你別走太快,這是哪來的霧氣?」我顯得驚慌。
大冬子也是滿臉不安,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他似乎也沒遇到過。
「這十萬大山的自然環境,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大冬子邊走邊說。
深山里樹木參天,枝葉茂密,是一片濃密的原始森林。
「太公您在哪?」我們三人一同吶喊,時常用自己的聲音去刺破這密林的陰森。
我們緊接著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落葉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里樹枝交錯,讓人感到窒息。
突然,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像是低語,又像是呢喃。
13
我停下腳步,凝神傾聽,卻無法分辨出那聲音的來源。
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接近我。
我開始加快腳步,想要盡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行進時,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快速而有力,像是要跳出胸膛。
「眼前就是古老的山道了。」大永的聲音傳來。
「大力啊,咱們得趕緊沖出去,這濃霧恐怕有毒。」大冬子發出嚴肅警告。
我看他一臉認真,趕緊隨他向大永的方向跑去。
我們終于走出濃霧。
「哈哈,你又被我耍了,這霧氣怎麼會有毒呢。」大冬子很是得意。
然而,這會兒我已懶得理會他的玩笑。
因為眼前的古道震驚了我。
幽幽古道,皆是歷史的厚重味道。
「古人真是太厲害了,這深山老林里竟然也修有古道。」我驚嘆道。
大永摸著古道的臺階,語出驚人:「這是難有的龍脈之地,適合修仙,古人怎會覺得這是深山老林呢?」